这可是真正的毒药!实际上世界上面大多数的毒药,都不会有所谓的解药,解药只不过是出现在小说之中用来将悲剧转变为喜剧的一种特有道具,但凡是剧毒的物体,一旦人体被抹中,能够存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弯刀在李哀川的手上跳了一下,然后落在地面,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李哀川受了这么一刀反应的时候,李哀川突然之间浑身一软,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李哀川!”田文语一阵悲呼,本不应该这样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苏迪斯组织有猫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苏迪斯组织绝对会有防不胜防暗杀的方式,但是他却忽略了,对方在弯刀上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然而现在已经无从追悔,这一刀应该是他受的,这一刀应该砍在他的身上,现在倒下去,侧在地上的人,不应该是李哀川,而是他这个已经上了年纪,却还耽搁了自己未来女婿而活下来的人!

周围的人群在那一刻炸开了锅。

“李哀川!你怎么了李哀川”田小恬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抱住李哀川,她的心在那一刻突然之间天昏地暗,从刚刚一开始,她就觉得莫名的心紧,似乎隐隐有什么快要发生的感觉,然而等到一切就那么发生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无从去预防和追悔了这是李哀川么,这是从前那个又跳又笑又闹,永远也打不死的小强李哀川么?

田小恬感觉到自己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有那么一丝颤抖,她很怕,很怕再也听不到李哀川的心跳,很怕再也看不到他的微笑,很怕这个世界上面,少了他的踪影,那也等于摧毁了她的世界。

田小恬的眼眶在那一瞬间红透了,无数的害怕从内心深处涌上来,让她紧紧的抱着李哀川,仿佛要抚留一些什么,很无力的喊叫,“大笨蛋大白痴,醒醒,不要装了你醒醒不要吓我!”

“小李子小李子你不会有事的小李子呜呜……”黄欣双腿无力的坐在地上,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接受,也不能够接受。

瓦尔那心头的恨意突然消失了,对李哀川的恨意,杀人这东西很奇怪,杀人之前是充满了兴奋和咬牙切齿的愤恨,然而当对方真正的死去了之后,涌上来的只能够是无穷无尽的空虚和失落,对于李哀川,他是自找的,只不过是额外的牺牲者,田文语之外的牺牲者,瓦尔那的身上还有一枚淬了毒的飞刀,这一枚是留给田文语的。

杀人会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甚至于久了之后,还会被良心和上帝所折磨,所以必须把杀人变成一种信仰,变成一种艺术,才不会有这样怅然若失的失落感。

瓦尔那双目重新亮起了绿芒,眼睛锁定了在一旁陷入无限悲痛的田文语,然后他手指一翘,飞刀在手。

蓬!得一声,围拢着李哀川的人群突然散开,李哀川像是尸变一样翻身而起,手中传出如同子弹射击一样的声音,一道寒亮的光芒闪过,然后冰冰冷冷的插入瓦尔那的喉咙。

瓦尔那的眼睛在那一刻永不暝目的睁着,李哀川不是被弯刀击中了手臂么,上面的毒药可以让一头大象在短短三秒钟变成一头死象,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他怎么会,还能够这样活蹦乱跳,并且击杀自己?

已经融不到瓦尔那多想了,鲜血从他的喉咙处仆一声化成无数的血雾,洋洋洒洒,喷涌而出。他最后倒下去的时候,是桎着脖子的,但是脸上还一脸的不敢相信。

塔巴转身要跑,李哀川手中钩索连锁发射,分别命中他的后腿和背心,塔巴还来不及哼一声,就翻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他心如死灰,他是“佐罗”并不是阿萨斯,所以他可以有自己的社会身份掩护,他有一个女儿,一个妻子,但是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要和他们永别了。

苏迪斯从来不会被别人俘虏,敌人夺去的,永远是尸体,塔巴热泪盈眶,咬开了牙齿之中的药囊,双目迅速被蔓藤一样的黑色血丝覆盖,最后一口气再也咽不下去,死状可怖。

李哀川大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么。”

“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田小恬从李哀川“尸变”的愕然之中反应过来,泛红的眼睛再也忍不住,泪水大滴的掉落下来。

“哎呀,田小恬你干什么踢我屁股!”

“黄欣,不不,别踢……”

“该死的小李子竟然装死骗取我们的同情!”黄欣毫不留情一脚踹在李哀川屁股上,蓝色的牛仔裤顿时多了一个脚印。

“哎呀,救命啊,救命!”

“救你个头,最欠扁的就是你这种人,你平时间在我们家骗吃骗喝骗睡就算了,现在还在这么大的事情上面吓我们,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李哀川你死定了!”田小恬和黄欣一左一右,一人一脚,李哀川的屁股再次遭殃。

“你们有没有淑女风范,身为一个大众情人的淑女,怎么能够动不动就踢男生的屁股”李哀川一副苦瓜脸表情,苦口婆心的教导着。

“我们就没有淑女风范,就是要踢,怎么样,怎么样!”田小恬一边捋着袖子,一边迈着动人的细腿接二连三的朝着李哀川屁股踢出,和平时间娴静对任何事情都一副面不改色的淑女风范大相径庭。

而现在被两女夹击的李哀川,脸上的表情也说不上来是幸福还是别的什么,嗯,痛并快乐着的表情。

现场从原本的比剑瞬间变成了命案现场,整个大厅之中引起了一股骚动,不过这股子骚动很快平息,最先骚动起来的,大多数全场的女士们,而贵族的矜持,使得他们不得不强颜面对任何一种突发性质的情况,必须让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没有那么的夸张。

毕竟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生命,而是脸面,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惊恐万分的表情和动作,被现场的诸多同伴所记录下来,其中最让人担忧的,还是被某个三流杂志记录下来,成为整个威海民众嘲笑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