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威胁已经解除,李哀川站立在林子里,他的对面草坪躺着身穿着红色马甲和短裙的唐娜,血液从她身上流淌出来,染红了躺着的泥土和地面,冬日的阳光在枯叶之间穿棱,最后照射在地面上,现出一大片的亮斑。

李哀川来到唐娜的面前,伏下身去,原本还有很多想要说出来的,但是再看到唐娜现在的情况,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弯下身去,伸出手想要抱起唐娜,但是抚着她后背的当儿,再拿起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流满了鲜血,她被雷蒙狙击枪一枪命中后背,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

李哀川从新的从后脑勺扶着唐娜,想要把她横抱起来,但是唐娜却一阵痛苦的呻吟,现在身上的伤痕颇多,她原本洁白晶莹的大腿由于一路磕磕绊伴的过来已经布满了血痕,上面还有一柄阿古柏特的飞刀,加上身上的伤势,让她稍微的动一动,就感觉到仿佛是浑身快要散架的疼痛,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李哀川先取下自己的外套马甲,然后把里面的贴身内衣撕开,分成几缕布条,然后将唐娜的后背肩肿和左肩的伤口给包扎起来,再用一根布条绕起唐娜的大腿,将她的腿部血管勒住,防止过多的出血,但是这也仅仅是临时的措施罢了,只是微微的缓解唐娜的血流。

她流血过多,如果再不进行新一轮的包扎,很可能再也支持不了多久。李哀川从侧面抱起唐娜,手却被她牢牢的捉住了,唐娜微微的一笑,笑容的嘴边带着一点血丝,看上去无比的凄美,“能够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

李哀川手指按住她的几条供血的动脉,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唐娜,你被捕了。”从唐娜的情况来看,似乎已经很不妙了,或许她再也没有多少的时间,过多的流血和严重的伤势,已经拖垮了她的身体,而看着唐娜的样子,她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一样。

“原来如此”唐娜再次微微的笑着,但是双唇已经苍白无力,原本美丽的脸颊已经褪下了血色,瞳孔似乎也变得有些灰淡,“呵,你竟然是警察真了不起。”唐娜喘着气,然后继续说着,似乎对于生命的渴望,让她的脸上重新的焕发了一些活力,“你知道吗李哀川,我以前,最崇拜的人就是警察”

原来一直都没有忘记,十年前的生活,十二岁的女孩子,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的眼睛,带着天真的环绕在自己父母边上温馨的画面,父亲是一位软件工程师,会每天花上大段的时间埋进自己的书房,然后编程到很晚才出来,最后捏着她的脸蛋,狼根的亲上那么一口,胡渣子在她柔嫩的脸上刮磨,带着一些记忆深处的刺痛。

母亲是一位非常有韵味的东方女子,她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晕染进入了油画,童话里面才能够出现的美人,一切一切,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就像是播放幻灯片一样的一幕一幕的浮现,她记得自己的家,在一座很漂亮的别墅区里面,和其他社会地位高的人住的别墅区不一样,这个别墅区里面的孩子之间相互联系的十分紧密,大家会在一起屁颠屁颠跟随着一起的玩耍,耍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却还相互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会有其他的男孩轻轻的偷吻她红扑扑的脸颊,然后她的心跳会加快,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但是却会经常时不时的偷看那个男孩子。

多么单纯而美好的岁月,多么快乐的童年真奇怪,平时的时候,唐娜根本就回忆不起自己的童年,就像是被一把大锁,锁在了她内心的深处一样,无论是在她每一个午夜努力去回忆,或者是在艰苦如地狱一般的训练之中,她都没有办法想得起自己从前的样子,而现在竟然在这样的时刻,从前的一切一切,一幕一幕的从她眼前游移过去。

唐娜的脸单纯而美丽,如果她维持着自已的人生,不被玫瑰这样的组织所掠走,那么她的生命,和田小恬,和美琴,和美塞黛丝,又有什么区别,她一定是一个非常出众的女孩,至少不会亚于任何一个人。

远方传来一系列的爆炸声,这样的声音如同滚雷一般,接二连三的响起来,那是通缉者油轮所在的方向。

李哀川头望过去,最终转过头来,抚摸着地上唐娜的发丝,微微一笑,“放心吧,玫瑰组织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存在了你,自由了”

唐娜浑身一震,不可相信的看着李哀川,眼睛微微的眯起来,鼻子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混合着内心突然被抽空的空虚,最终的释放出来,晶莹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在他的眼眶之中浸润,和她星云一样的瞳孔糅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灿烂而美若星河的画面。

李哀川想要一把抱起唐娜,但是却感觉到身体有种莫名的晕眩,体内有种隐约浮现上来的难受,刚刚和五大高手比拼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空下身来,才真正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抱起唐娜都显得有些吃力,最终一屁股坐倒在地。

“在你上场比赛的时候,我通过液压注射器将血液凝固剂注入了你的体内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对不起”唐娜深深的看着李哀川,美目里面流转的眼泪从两边流淌出来,划下她美丽的脸颊。

李哀川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浑身都像是注入了水银一样的沉重,让他根本就难以活动。

绝对不能够闭上双眼,绝对不能!李哀川张开眼睛,但是明显感觉到行动有些吃力,李哀川勉强的坚持着,一手扶住唐娜的头,一手撑在地上,表情显得很为辛苦。

唐娜的手还能够轻微的动惮,李哀川一切的情况,都显现在她的眼前,她紧紧的抓住李哀川的手臂,清泪从她两边脸颊淌下来,像是两湾清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