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苓?”拓禹发现梓苓的表情有些奇怪,忙轻轻叫了她一声。

但下一刻,梓苓拿在火上烤着的龟甲就掉在了地上,本就已经被烤裂的龟甲更是碎成了几块,还散发着一股焦糊但并不臭的味道。

而梓苓的脸色却更加的难看了,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嘴里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却一口血喷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梓苓的那口血喷在了地上那九枚铜钱之上。也正好盖住了拓禹甩落的那一滴血。

“梓苓,你怎么啦?是不是……这龟甲有毒?”拓禹慌了一下,忙一手扶住梓苓已经开始摇晃的身子,另一只手迅速一挥,将地上那几片还冒着青烟的龟甲拂开老远。

“不,不是。”梓苓咬了咬牙才发出声音来。然后挥手就熄灭了蜡烛,大口的喘气。

“究竟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拓禹的眼神带着焦急,扶着梓苓的肩膀轻轻的摇晃着。

他最讨厌这种完全不知情,又不能控制局面的情况了。

梓苓又捏起袖子拭了拭还沾在嘴角的血迹,那艳红的血沾在红色的嫁衣上倒是不那么明显了。然后:“刚才那一局不好,我想了个破解的法子而已。”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父皇……”拓禹不敢问下去,但心里却很明了。

梓苓忙道:“命格天定,但也非真的不能更改。本来你三皇兄也是要你冲喜的,这塔倒是真的帮了你一个忙,成全了你的孝心。放心吧,就算我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但是这口血总算没有白吐,你父皇这次的病就要好了。”

“真的?”拓禹看着地上的血,又看看梓苓苍白的脸色,不是不信她,而是心疼她。

虽然这种破局化煞的事情只是听说过,但想到她是梓苓,她的师父更是……拓禹便真的信了。

“梓苓,那你现在怎么样?”拓禹扶着梓苓靠在自己的怀里,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不知道梓苓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但是吐血必定是有了内伤,严重的话还可能是伤及心脉。拓禹甚至感觉,会不会是梓苓用了什么强制的法子,才改了父皇的这次劫难。

梓苓则没有回答拓禹,而是抬眼左右看看,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之后,告诉拓禹道:“以刚才那一个卦局来看,你父皇现在真正是生死关头,但最后是有惊无险。我们看来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有人来放我们出去。现在快要到午时了,我们下去吧,这里已经开始热了。”

梓苓不说,拓禹还没有觉得。现在梓苓说过,拓禹真的发现这塔顶已经闷热起来。

扶起梓苓,拓禹一弯腰将她横抱在怀,柔声道:“你伤了,我心疼。抱你下去,别挣扎,不然会一起滚楼梯。”

梓苓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但真的乖巧的没有挣扎。

看着梓苓由苍白转为红晕的脸颊,拓禹更是一阵的心疼。

下楼梯的时候,拓禹的脚步有些飘。其实他的腿还没有完全好,但抱着梓苓的手臂却异常有力。

重新回到那个地宫,拓禹坐在地上,仍然将梓苓抱在怀里。

梓苓这次没有挣扎,低着头、红着脸,对拓禹道:“出去之后,我还帮你染霓裳锦,然后……然后你跟我回财神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