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碰到李冰。

我看见李冰站在我面前,感觉有些怪异,是有些好笑。想笑,极力忍住了。这样子忍下去,估计我该留下心理阴影了。你说你突然穿得像个姑娘似的,这变化的差异也太大了点吧?这样子下去,谁还能认识你啊?

不过这话也很有些问题,姑不姑娘好像跟穿着是无关的。

这话说出来,我立即就后悔了。就好像是不是人,跟性别跟年龄无关一样,得她自己说了算,甚至国家都无权干涉。那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人?这个问题,压根儿就不成为问题,因为根本找不到答案。

我似乎是有些高兴的,可惜高兴得过早,而且还过头了。这年头矫枉必须过正,那意思就是什么都可以过了。但是后面排队的兄弟姐妹就要小心陷进去了,凡事不能过头。这结局往往是悲剧性的,不信你将你的头伸过门缝去。

我几乎是惯性的动作,向旁边躲闪了一下,李冰竟然想上演家庭暴力。对于这种拳打脚踢你来我往的勾当,我们都是文明人,所谓文明人嘛,何必动手动脚的呢,那样有辱斯文。不妨我们慢条斯理地坐下来,约法三章,一句一句的对骂,怎么精彩怎么骂,难道这样不行吗?要知道暴力事件对社会的影响是不好的。

在我还在纠缠暴力事件跟社会的关系的时候,李冰再次飞过来一脚。这个“飞”字,是在夸张的修饰,实际情形李冰远没有飞起来,她也没有长翅膀不能飞起来,只是脚踢过来了而已。

由于两人距离站得那个比较什么,所以可以说这一脚是非常危险的,我根本没有时间没有办法可以去化解这招威力无穷的临门一脚。

好吧,就此打住,我让你踢两脚就是了。但是说好,要轻一点,会很痛的。

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假装心甘情愿主动投怀送抱,让你打便是了。

但是我还没说出,正准备一声跪下,大呼女侠饶命的时候,只听见哎哟一声,脚没飞起来,飞起来了一只鞋子,还在空中得意的来了个高难度的七百二十度前空翻再加一千零八十度后空翻,最后稳稳的落地。完美的弧线,真是太漂亮了。

“哎哟,你不扶我一下,还看什么啊,哎哟……”

终于看醒了。我赶紧一幅生死护卫的样子护在她旁边,这样子的丑态要是要别人看见了,怕是她以后光辉美丽的形象就会永远和这样一个时刻的一个形容词终生厮守誓死不渝了,四仰八叉。

我看到了,但是我无所谓,反正我可以假装没看见。

心惊胆战的忙跑过去将李冰扶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还是是个完整的人,一点事都没摔出来。没事是没事,奉劝还是要送两句的,以后这种高难度可供观赏性的动作,就不要做了。做了也白做,我除了能数出翻了几个圈之外,我没看出一点儿可供观赏性的东西。至于前面那样说,那是习惯的说法。就好比这世界里美女的称呼一样,遍地开花,但是真正的没有一朵花。

“还不都是你,就算这样摔着舒服,你见过有人拿它当饭吃的啊?站住别动,我还要再踢你两脚。”

口上这样说,这下她却没动静了,可能刚才真是摔痛了。也可能正在意念中狠狠的踢我,无所谓,只要不是真实的,她就是在想吃了我都没关系。

“好了,我怕你了,不过真有人看它摔着舒服,拿它当饭吃的。”

这句话,典型的多余。多余的也就算了,还是欠扁找打的那种多余。好的是,李冰这会儿也不计较这些了,刚才屁股摔开花了,这会儿还没痛过劲来呢。

她只是一边揉着痛处,一边拿眼睛当机枪用,那样势,别说是一大片堆一处了,就是单独一个人都能给你来个甩狙。

“你的嘴厉害,我不跟你说,但是我有办法对付你。”

这下完全惨了,虽然她可能是个文明人会遵照文明人的文明约束使用文明行为,但是女人天生是感性动物,发起狠来,也是极其容易情绪失控的。到时候,就没有文明不文明的说法,上来就只剩下原始的野蛮暴力了。

我前面就说过,女人就算体质虚弱,发起狠来,抓头发还是会的。虽然我也没有多长头发,不过被抓总是不好,说出去太丢人了,你总不能叫我也还手去抓她的头发吧。

要是那样子,估计第二天就有得听了:啊,我看见两个人昨天在那里抓头发比赛啊,用力揪住对方的头发,谁坚持的久不放手,谁就赢了,听说还有奖金啊,要不我们也来设立一个这样的比赛吧?估计那样子全城以后就该为揪头发比赛疯狂了。

不管什么事情,我可不想做什么始作俑者。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枪打出头鸟。虽是不一定就能打中,到底风口浪尖还是不好受的。

再反过来说,就算没有被立即枪毙掉,后面还有一大群人跟着,奔跑卷起来的烟尘也该是可以将人呛死,更别说口水淹死了,还轮不到它的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