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头是有机会带着欢颜逃走的。

这深山密林里，找出挖掉她眼睛的机会绝对没问题。

然而，在欢颜昏倒之前，他们有过短暂的交谈。

欢颜说：“我只是觉得，就算是姑苏现在和人类不一样，也可以活在阳光下，老爷子，您不也是从人类变幻成现在这样的么？您就喜欢被人当做是个妖怪？异类一般的对待？你就不怀念晒着太阳的日子？”

他怀念。

他不想被人当做妖怪。

他不想被人当做异类。

成为现在这样的异类，一切的初衷，其实只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容颜变老，不想自己的青春不在。

可实际上，容颜也没了，青春也早就不记得长什么模样了。

所以，偶尔他也会犯糊涂的想，要是当初没这样，现在应该也挺好。

之后，欢颜就莫名其妙的昏倒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姑苏就扑过来了。

蹲在轩辕瑾身边，他看了一会儿欢颜，“邪了门子了，魂魄也没有离体啊，她怎么就突然失去意识了？”

姑苏也走过来，神色严肃，眸子里的紫色还没有完全的褪去。

“难道真的是瞳之眼？”

轩辕瑾拳头兀自握紧，“欢颜昏倒之前，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也没发生啊，我们就说了两句话，确切的是，她和我说了两句话，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她就昏倒在这里了。”

轩辕瑾顺着欢颜刚才一路走过来的脚印看过去，而后视线迅速的在某处定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