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曾经问过我,知不知道未央的姐姐竟然是谁。我怎么也没想到,未央的姐姐竟然是宁信!我的心里突然打起小算盘,宁信是个有钱人,未央是她妹妹,凉生是未央的男朋友,我是凉生的妹妹,这么类推起来,我也算是半个小富婆。想到这里,我竟红光满面。

程天佑这个小人最终将我送上未央的贼车,自己一走了之。他说,姜生,再见!我皱了皱眉头,胡乱说了一句,程天佑,不见!

未央在车里像公主是的坐着,她说,姜生,你的眼睛还疼吗?

我看了看她,点点头,很奇怪,这是第一次她对我说话这么甜美。甜得我有些摸不着北。

未央埋怨我,你不在的时候也不给凉生和北小武打个电话,你不知道他们多着急,凉生差点将北小武吃掉,他一直咬定北小武将你弄丢了。

我说,哦。

未央笑,说,幸亏我姐姐,她让我打电话告诉他们,你这两天住在我家里,和我一起玩。凉生才安心下来。

啊?我看看未央。不知该感谢还是该提疑问。

未央笑,说,我总不能跟凉生说,你半夜被一个大男人抱走了吧,这个样子多不好听!是吧,姜生。

既然未央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点头。

未央说,一会儿回家就这么跟凉生说吧,这样,你还少生一些事。

我点点头。

离开前,我想起未央前些日子的离家出走,回头问她,未央,家里没事了吧?

未央一愣,说,没,没事了。

反正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姜生

两天不见北小武,他也不再那么神志不清。坐在我们暂时租住的小屋露台上晒太阳,见到我,他说,姜生,你回来了?未央没来吗?

我摇摇头。我说,北小武,凉生去哪儿了?

北小武说,哦,忘了告诉你了,昨天,凉生找了一份零工,帮人推销咖啡。

我轻轻俯身,坐在北小武身边,我说,有小九的消息了吗?

北小武用力的吸吸鼻子,说,没有。然后,他就在地上不停的涂鸦,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水泥地面上,又瞬间蒸发。他抬头看看我,说,姜生,怎么办?我把小九给弄丢了。说完,像个孩子似的抱着膝盖哭。

我扯扯北小武的胳膊,我问他,你相不相信,小九会回来?

北小武抬起头看看我,眼泪鼻涕一大把,为什么小九会回来?姜生,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姜生,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找她!姜生,我那么喜欢小九,就像你喜欢凉生那么喜欢!不,可能这两种感情不一样,但是,都是一样的一碰就疼啊。

我笑,我说是的。小九说,她两年后就回来,因为这个城市有她喜欢的男孩子。她等他能像一个男人一样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时候,她就回来!

北小武就笑,说,姜生,你发誓你不骗我!

我点点头,说,我发誓!

我发誓,每个女孩子都希望有这么一个男子,可以像一座雕塑一样守在自己身旁,给与自己像天神一样的保护!

凉生回来的时候,北小武正在擦眼泪。凉生看着我的眼睛,说,姜生,你的眼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我说,没什么,我跟着北小武一起学兔子!

凉生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这两天未央又欺负你了。

北小武推了凉生一把,别说的跟真事似的,未央欺负姜生,你还能替姜生出头不成?

北小武的话说得我心生荒凉,北小武有小九,凉生有未央,纵使他们再疼我,我们再也回不到童年,那时,他们俩是我的大马,我想骑谁就骑谁。我最喜欢用北小武做大马,因为,他和我年龄相仿,身量相当,骑起来容易。

凉生看了看北小武,说,反正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姜生!

夜里睡觉的时候,凉生给我点了一支蚊香,无奈的摇头,姜生,你就是只小猪,连蚊香都不能自己点,将来怎么照顾自己啊!

我正用手电筒照着看日历,抬头看看凉生,我说,哥,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个很重大很重大的日子啊?

凉生迷茫的摇摇头,说不知道啊。国庆日?圣诞?元旦?好像都有一段距离吧。

我气鼓鼓的睡下,不理凉生。

凉生给我关上门,边关门边念叨,哎呀,到底是什么重大的日子呢?什么重大的日子呢?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了呢?

凉生走了,我的眼泪也落下来了。

凉生一直记得那个很重大很重大的日子

北小武突然转变成了一个革命青年,开始和凉生一起做零工。

其实,我骗了他。小九没有告诉我,她会回来的。只是,我不想北小武总是难过。但是,我那么相信,小九会回来的。

因为,如果,我是小九的话,从天南到海北,再从海北到天南,当所有繁华红尘都斑驳落尽的时候,我会回来的。生命中最不能割舍的,就是最初萌生的感情,无论经历多少繁华,总记得那个陌上少年清秀的眉眼。

因为未央,我在宁信店里的冰吧处做小收银员。偶尔,会见到程天佑,他看我的目光很游离,在他面前,我仿佛成了一个透明体。

我想起小九讲的关于他养狼的笑话就想笑,只是,一直也没有机会向他求证真伪。

一天下来,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数钱;最痛苦的事情也是数钱,因为点数整齐后,我得一分不剩的交给值班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