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三儿这般模样,慕染不是没有动容,而一旁的苏籽面色也就愈发地复杂。

那时得慕染到底没有如今得心如明镜,那是她的第一桩生意,不想却是牵扯了那般复杂的东西,后来又被苏籽设计失去了记忆,那时的慕染,还以为苏籽是自己的至交,而又有着苏钰的帮衬,慕染更是没有想那么多,心中自然是对三儿深深的失望。

她淡淡地说道,“公主,还请叫册子叫出来!”

她自然是相信苏籽得,而事实上,当时便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册子的存在,慕染自然是要怀疑到三儿的头上,不想这其实只是苏籽的离间计罢了。

慕染也并没有注意到,一丝窃笑很快地自苏籽的眼里浮现,又很快地消失了。

三儿猛然后退了几步,眼里忽然无悲无喜,“我说了,不在我身上,便是不在我身上,怎么?你们想如何,是要将我交与父皇么?!”

三儿的样子似乎是要鱼死网破。

“怕是公主要在这里委屈了。”苏籽没有那么笨,当然知晓没有证据,皇上根本就不会对林浩然如何,而她们如今同公主闹到了这般地步,放了三儿回去,难不成是给自己留一条死路么,她自然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如今唯一的法子,自然是将三儿关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让外人无法知晓三儿的存在罢了。

“什么!你们要囚/禁我!”三儿终于意识到了慕染同苏籽心中所想,自然,方才那是苏籽一个人所想,其实慕染的心中并没有这般想过,只是苏籽这般说来,慕容呢在一旁没有多言,自然是当做默认了。

三儿忽然面如死灰。

“呵,既是如此,那倒是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只是三儿话还没有说完,慕染手中的剑却是早已直直地刺过来,架在了三儿白皙的脖颈上,没有半点的犹豫,而她眼里,也是冰冷的杀意。

“公主,对不住了。”

那样子,仿佛慕染是要将三儿就地正法一般。

她这般举动,便是一旁的苏籽都觉得不可思议,她还以为,慕染平日里乐善好施,又不愿意残害生命,是万不会对三儿如何的,如今却是瞧着她如此偏激,苏籽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面上是劝着慕染三思,心里确实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来,如此甚好,借刀杀人,倒是免去了自己许多麻烦。

苏籽想到这里,右手不自觉抚上了怀中藏着的册子之上,方才匆忙,她只能将这证据丢失一事陷害给了三儿,然而她却并没有时间将这证据藏起来,苏籽心中这才不免提心吊胆。

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方才还姐妹相称的二人如今却是剑拔弩张,慕染更是要提剑将三儿杀害,倒是一出好戏!

只是太过于自信的苏籽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古怪。

快了,太快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所以当她面色平静,心中却是不无得意地瞧着三儿这时绝望地闭上双眼之时,心中的石头不由得落地,不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个电扇时光,她的眼前一道剑气飘过,苏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柄长剑便已然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冰凉的长剑让他浑身寒毛竖起,苏籽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慕染,失声尖叫,“楚慕染,你干什么!”

“呵,苏籽?”慕染却是冷哼一声,“你给我喝的那晚引人失忆的汤水,可真是好喝呢!只是似乎你忘了,是药三分du,而我这身子,却是百du不侵的呢!”慕染冷笑一声,她方才的那场戏做的太过逼真,以至于苏籽忽视了自己的岌岌可危,而怀中的册子更是在慕染方才那一道剑气的逼迫之下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苏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之中。

“苏籽,你究竟给苏钰下了什么药?”然而慕染关心的,却是苏钰的安危。

毕竟苏钰如今,也很是反常。

若是陆川不提及苏籽,慕染自然不会记起那时的那些事情,然而如今想来,慕染再瞧着陆川此时阴郁的神情,心中忽然不由得明白了几分。

如此,慕染的脸色愈发苍白,藏在长袖之中由于玉葱一般的手指此时也不动声色地捏紧,慕染静静地望着陆川,微抿着薄唇,却没有开口多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到是听着了陆川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么看来,你都想起来了?慕染,你不要忘记,当初苏籽设计了苏钰,害的苏钰多么残。”

“所以你忘了苏籽的结局么?”却忽然自慕染的嘴角扯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听得陆川情不自禁地神色一怔,又是皱着眉头,面色复杂地盯着眼前的慕染,眼里更是在思忖着什么。

慕染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目光沉沉地盯着眼前的陆川。

陆川自然是想起了一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其实许久之前,慕染似乎是瞧见了端倪的,她帮着林晖收复疆土,才下了昆仑便在朝堂之上同林浩然斗智斗勇,只不过便是到了最后,慕染都不知晓自己其实是被陆川设计了。

那时。

昭阳殿上,众臣似乎都有些昏昏欲睡,慕染因了前几日的事情几日不曾睡好,此刻人虽然站着却歪在了一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吸了吸鼻子,仔细听去,竟能听见了那细细的鼾声。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不知道哪个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嚷嚷着。

慕染还陷在睡梦中,却也听见了这般声音,想着总算是能够回去好好睡一觉了,她这样想着,一声高亢的“父皇”硬是让她一哆嗦,慕染一下子惊醒,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扑倒在地,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抬头就看见了苏钰侧过身来含笑的眼睛。

慕染不以为意,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好,听见那林浩然没事情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她此刻满是困意,自然没有听清出林浩然所说的。

“父皇明鉴,儿臣最近听闻不知是谁散布的谣言,说是儿臣竟然私自用了国库的钱。”他的声音洪亮,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慕染。

慕染只觉得如芒刺在背,却不知道这难受的劲儿是从何而来,只当是自己连日未睡好,身子出了毛病了,看来日后没事要让陆川帮自己瞧一瞧才是,慕染这般想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