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能退下,一时间,小小的一方暗室里只剩下了李仁川与楚慕染二人。

她这才说道,“大人无需拘泥,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只是所有的病人,在慕染的眼里,都是一个模样,不分贵贱,也不分男女。”

李仁川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只是暗暗地想着自己被红尘束缚了住,不似楚姑娘这般高洁。

“多谢。”他这才沉声说道。

小厮们自暗处走了出来,一个个却是神色古怪,“老爷与楚姑娘,难不成......”

“你想什么呢?楚姑娘倾国倾城,老爷却已是年过半百,两人能有什么名堂?”

“老爷可是堂堂李国公,那楚姑娘不过只是如咱们一般,老爷如此待她,那也只是因了她医术高明,不然,还不是如咱们一般,为奴为婢!”

几个人讨论地欢脱,未瞧见迎面走来的薛姨娘。

薛姨娘自然是听见了那般不堪入耳的话的,面色一凛,只厉声说道,“你们可是在嚼老爷的舌根?”

那薛姨娘的娘家却是个家道中落的官宦人家,因了贞娘的生母入了李家好些年无所出,才坐了妾室,却也是个不成器的,好些年了没见什么动静,李仁川本就不喜,遂渐渐没了地位。

也是偶尔一次李仁川被同僚灌了酒醉偶然路过了蘅芜苑,幸了她,才生了个女儿。

这薛姨娘的位置才比奴婢高出了些。

近来他怒了沈氏,才频频出没蘅芜苑,薛姨娘的位置便是水涨船高,如今也敢在丫鬟小厮们面前颐指气使了。

她刚瞧着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却听见了小厮们这些话,又想起了新进了府上的那个皓齿明眸的姑娘,只觉妒火中烧。

小厮们瞧见了竟是薛姨娘,不由得齐齐下跪,连声求饶。

薛姨娘眼角微动,脸色有些异样,“方才你们所言,可是实话?”

“句句属实,绝不敢期满薛奶奶。”一个小厮说着。

另一个赶紧附和道,“那衣服还是老爷让我们帮了他脱得,一件不剩!”

这般光天化日的,孤男寡女,真是岂有此理!

薛姨娘及时扶住了一旁的墙,这才没有跌倒,却只觉得荒唐无比,跌跌撞撞地直朝着沈氏的韩香院跑去。

却不见,从暗处缓缓走来的娇媚女子,打着一把粉红色散花折伞,嘴角是得意的媚笑。

小厮们伸出手来接过了铜子,脸上尽堆着讨好的笑容,”四姑娘当真是神机妙算,那楚姑娘果然唤我们脱了老爷的衣服呢!”

“如今我既是进了府上,自是希望家宅安宁。”李嫣然只是那帕子点了点眼角的泪光,梨花带雨,令人我见犹怜,“只是嫣然毕竟是小女子,虽有些事明白却不敢言说,还望几位哥哥多多帮帮嫣然。”

那小厮们一见李嫣然这般娇嗔模样,又是没架子的,心都要碎了,连连点头。

其中一个还算是聪明,心领神会,“四姑娘放心,我们定不会同人说这是你说的,只不过是我们几个眼见为实罢了。”

“那就谢谢几位哥哥了。”李嫣然只幽幽打着折伞,说罢浅浅笑着,媚眼盈盈,轻轻呵出了气来。

当真是气若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