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允并没有认为现在到手的郑天则遗留的资产就是他的个人财产,尽管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置这笔资金,但最根本的出发点还是以备不时之需,并不是想为自己谋求多大的利益,而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可以力挽狂澜。

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经手郑天则的遗留资产,冒有不小的风险,政治风险和经济风险都有,甚至还有一定程度的生命危险。苏墨虞有多年在商场的经历,红颜馨有多年在郑天则身边管理资产的经历,二人比温琳见多识广,能够从容应对许多突发事情。相比之下,温琳毕竟不够成熟,如果现在温琳就贸然介入,万一出现不可预料的巨变,让温琳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岂不是害了她?

来日方长,关允本想让温琳再等等,事缓则圆,所以他一直没有和温琳提及此事,但现在温琳主动提了出来,他就有必要说个清楚了。

“你可以去京城,但先不要介入苏墨虞和红颜馨的资产管理中,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为什么?”

“风险太大。”关允实话实说,“现在郑天则的遗留资产虽然基本上都被合法转移了,但隐患还在,万一郑天则还有什么后手,最后揭露出资产的去向,说不定会是一个大麻烦,现在是在赌郑天则没留后手。而且还有一个情况必须考虑到,有些对郑天则遗留资产垂涎三尺的人,未必现在就真的死了心,说不定还会施展各种手段来争夺。”

郑天则的遗留资产,说到底其实是一笔糊涂账,相信除了红颜馨和死去的郑天则之外,谁也不清楚郑天则十几年间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也不知道郑天则的钱都投资到了什么地方,但和郑天则有金钱往来的一部分人,肯定多少知道郑天则资产的大概布局。

只不过在红颜馨成功逃脱之后,在红颜馨和苏墨虞的成功运作下,郑天则的资产化整为零,到目前为止,差不多全部在关允的掌控之下了。虽说关允相信红颜馨和苏墨虞的手法,在资产转移的过程中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但资金操作高手依然可以通过特定渠道查到郑天则资产的去向,也就是说,有可能现在还有人在暗中盯着红颜馨和苏墨虞的一举一动。

“好吧,我去京城不介入资产管理,那我去了能做什么?”温琳最听关允的话了,她的想法是,政治上的事情她不是很懂,也懒得操心,就干脆直接听从关允的指挥,“你总得给我安排事情做。”

“你去跟金一佳学学资本运作,我越来越觉得,资金流转是一项艺术而不是技术。资金就是水,只有流动起来才能汇聚成海,是不是?投资实业固然是实干,但如果不懂得如何运作资金流,还是做不了大事。”

“你怎么好像懂得很多一样?”温琳嘻嘻一笑,“不用你给我讲大道理,你别忘了,我才是金融管理专业出身。好吧,听你的话,我去学学资本运作。”

“好,我这就打电话安排。”关允最喜欢温琳的一点,就是她的顺从,但她的顺从不是没有原则地听话,而是恰到好处地服从,就让人感觉很舒服。

男人都有控制欲,尤其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想让自己的女人对自己言听计从。

“不过,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要黑了郑天则的钱?”温琳问得很直接。

“这怎么能叫黑?嗯?太过分了,你用词不当。”关允很不满,“这叫拿好不好?郑天则的钱,一部分是不义之财,一部分是利润,其实我想拿的只是利润部分,而且就是利润部分,也不是想装到自己的腰包里,是想用来投资到更需要的地方,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那么,不义之财的部分,你打算怎么处理?”温琳铁了心要问到底。

“考验我?”关允会心地笑了,他知道温琳不是怀疑他,是对他的做法不理解,“还给集资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