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伟全又说了几句闲话,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忽然又站住,压低了声音说道:“刘秘书,你有没有听说关于郑令东下落的消息?”

刘洋一愣:“没有,郭秘书长有什么内幕?”

郭伟全欲言又止:“算了,还是不说了,道听途说的消息,说了也没用。”

郭伟全表现得越神秘,刘洋就越好奇,何况刚才郭伟全的一番示好,让他感觉和郭伟全之间的关系近了不少,就一把拉住郭伟全:“秘书长有话就说完,别说一半,让人猜谜。道听途说的消息,也可以当作参考。”

“就当成私下的交流,上不了台面,你可别告诉呼延市长。”郭伟全又退回到房间,揽住了刘洋的肩膀,似乎他和刘洋有多亲密无间一样,小声说道,“昨天晚上和几个人吃饭,无意中听到有人说郑令东的行踪全在关允的掌握之中,我就当是醉话,没信。后来又听说,关允不但掌握了郑令东的行踪,还说郑令东原本就没跑远,就在燕市……”

以前郭伟全在县里工作时,拉拢形形色色人物的手段层出不穷,别看刘洋是市委二秘,对郭伟全来说,对付他不在话下。郭伟全半真半假的腔调,三分亲热加四分神秘的姿态,让刘洋不由信以为真。况且……郭伟全说的原本就是实话!

郭伟全一番话说出,刘洋顿时惊呆了。

尽管郭伟全再三强调是道听途说的酒桌醉话,但刘洋还是信了大半,事实证明,空穴来风的小道消息,到最后往往都最接近真相。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怀疑郭伟全故意透露消息的用心,但不管郭伟全是何用心,这个消息太惊人、太重要,以至于他震惊当场,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如果郑令东真在关允的掌控之下,关允就不是厉害,而是深不可测了!刘洋惊吓出一身冷汗,关允掌控了郑令东究竟意欲何为,想都不用想,关允是想将进取学院事件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再联想到昨晚进取学院的夜半炮声,刘洋顿时想通了一个环节,毫无疑问,昨晚的炮声和关允有关,莫非是关允和郑令东联手要亮出底牌的预警?

不行,不能让关允得逞,如果郭伟全所言属实,关允真的掌控了郑令东,那么等于关允即将反客为主,要借进取学院掌握下一步的主动权。如此一来,呼延市长想借“花酒翔”和“薄幸郎”两件事情来点燃对蒋雪松的狙击战,很有可能会被进取学院事件的突然引爆而冲击得七零八落。

呼延市长说要晚上才点燃薄幸郎事件,看来得提前了。刘洋稳了稳神,故作神秘地点了点头:“呵呵,有意思,现在关于关秘书的传闻真是太多了,有人说他是官场天才,还有人说他能掐会算,有些话,听了就听了。”

郭伟全也笑了:“就是,听过就算,我是当醉话来听,刘秘书当成笑话就行了。”

“说到笑话,我也听到了一个关于关秘书的笑话。”刘洋压低了声音,还故意向门口看了看,装作和郭伟全关系很近一样,“秘书长可别传出去,要是让关秘书知道我传他的话,关系就不好处了。”

“哪里会?”郭伟全拍了拍刘洋的肩膀,“论关系,谁更近?”

刘洋心领神会地笑了:“陈县长被鲁洋洋写了一首诗,关秘书也被人作诗了……”

被人作诗了?说得还真是含蓄,被谁,郭伟全就不去猜测了,笑问:“什么诗,能比得上‘花酒翔’的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