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全德和金全经现在对关允好感大增,都不肯先对,也是想考考关允到底是夸夸其谈之人,还是有真才实学,就说:“关允,你来,不要客气。”

关允不好推辞,想了一想说道:“怕是不工整,请金伯伯批评指正——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脑,从容过生活。”

“好!”

关允话刚说完,金全德和金全经齐声叫好,二人原来准备好的下联也都全部咽了回去,应该说,关允的下联是绝对,无出其右者。

金全道微一品味,也是点头称好:“不错,确实对仗工整。”心中对关允愈加喜爱几分,但几十年养成的门户之见不可能一朝消除,又因许久没有见过如关允一般的才俊,不由一时技痒,微一沉吟,又说了一句。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

关允从小就在父亲和母亲的对联和吟诗中度过,长大后又学的是中文,后来遇到的老容头更是国学大师一般的人物,古文底蕴本来就深,只思忖片刻就对了出来。

“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好对,绝对!”金全道终于不再矜持,拍手叫好,“当干一大杯。”对于一个自认古文功底深厚、国学知识渊博的老者来说,能遇到同样学有所成的年轻人,是为大幸,尤其是在国学日益凋零的今天。

齐昂洋悄悄拉了关允一下,在桌子下面向他竖了竖大拇指,对关允过关大表钦佩和赞叹。关允却是微微摇头,他看出来了,金全道对他的观感大为改观,但实际上,还有心结未去,应该说,他还差最后一关。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金全道没有直接提过一句提亲之事,也没有间接提过门户之见,关允就明白,重头戏还在后头。

“一佳,取笔墨。”喝完一杯酒后,金全道将酒杯重重一放,笑道,“我有一幅字要送与关允。”

关允急忙起身谦让:“谢谢金伯伯。”其实心中却并没有承受金全道墨宝的喜悦,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他和金一佳的事情成与不成,全在金全道的挥洒泼墨间。

金一佳端了纸墨出来,脸色微红,低眉顺眼,一副淑女形象,还偷偷看了关允一眼,粲然一笑,芳心窃喜。自己心爱的男人在爸爸面前大大长脸,她与有荣焉。她甚至还很自傲,她相中的男人,绝对是人中龙凤。

金一佳轻挽衣袖,柔荑轻翻,片刻之间就研好了墨。金全道也不说话,铺好宣纸,提笔就写,指点之间,一幅字已经写好。

“关允,你来点评一下。”金全道十分客气地请关允先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