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金一佳双腿并直,走路的时候,肩不动,腿不分,步伐轻盈而腰部轻微摆动,明显是处子之身。重新落座之后,一股淡香扑面而来,顿时让关允想起一首诗: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关允就迷离了双眼,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儿同居一室共度夜晚,身为未经人事的大男孩,难免心跳加快。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关允又是酒壮色胆,虽然他不是怂人,但酒后乱性的法则还是适用于每一个人。

“佳佳,你真好看。”关允举起酒杯,“都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灯下看美人最有意境,要我说,醉眼看微醉的美人,才是人间最难得的盛景,为了我们的久别重逢,再干一杯。”

刚刚金一佳还怕酒后乱性,现在却不知何故不再拒绝喝酒,反而大有不醉不休之势,她主动为关允倒满一杯,又为自己倒满:“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再干一杯。”

关允自然不会输给一个女孩儿,豪气大生:“美人一醉也倾城,你不怕我醉后乱性了?”

“怕有何用?再说,你不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男人。”金一佳浅笑道。

“叹人生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关允一口喝干杯中酒,哈哈一笑,“佳丫头,知道我为什么意难平吗?”

“不许叫我佳丫头,我不喜欢,只许叫我佳佳。”金一佳噘了嘴,又俏皮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意难平了,见到我,总是让你莫名想起夏莱,对不对?你觉得我和夏莱有几分像?”

“以前觉得是八分,现在觉得只有三分了。”关允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一时心伤,又自顾自喝了一杯,“你错了,佳佳,我的意难平不是你总是让我想起夏莱,而是我想得到你而不能。”

这句话说得直白,一下让金一佳闹了个大红脸,她飞了关允一眼,嗔怪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有多好,原来也是色狼,大色狼。”

关允嘿嘿一笑:“好吧,我就在你面前当一次色狼又何妨?一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当色狼,是男人。在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面前当色狼,是流氓。”说话间,他站了起来,来到金一佳面前,俯身就吻了下去。

金一佳惊慌失措,想要推开关允,却又不怕伤了他的骄傲,不去推开他,又觉得真的现在给了他,太仓促了。虽然她早就认定,她早晚是他的人,但此刻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正左右为难时,关允沉重的男人呼吸已经近在咫尺,她不及伸手去推,关允微带冰凉的嘴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脸颊之上。

一瞬间她的心都融化了。这个男人太拼太累了,他多么需要一个港湾来收留他的奔波,他在黄梁一个人孤军奋战,承受了多少人所不能承受的压力,他心中有多苦有多累,夏莱理解不了,温琳想象不到,只有她一个人完全知道。

这么一想,母性的光芒笼罩了内心,她心一横,算了,由他吧,男人是“今生只有两行泪,半为江山半美人”,女人却是“平生只有一滴泪,一生一世流不尽”

金一佳眼一闭,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是为纪念她最后的女孩儿时刻。

等了半天,却不见关允有下一步的动作,睁眼一开,关允只是抱着她的肩膀,头靠在她的胸前,竟是睡着了。他睡得香甜,就如躺在妈妈身边的孩子一样,安详而甜美。

金一佳却哭了,泪是幸福的泪,一个男人如一个孩子一样睡在自己怀中,又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关允喝醉了,身子很沉,好在金一佳练过防身术,她用力将关允送到床上,又帮他脱了衣服,脱到秋裤的时候,她脸红了,没好意思再脱,尤其是看到关允某个部位一柱擎天,她面红耳赤,不敢多看一眼。

黄粱一梦,也不知一夜之间,关允有没有梦到谁。天亮的时候,等他醒来,掀开被子一看,不由哑然失笑,下身穿得十分整齐,上身却光着,这样上面夏天下面冬天的睡法,还是第一次。

再一看,得,他睡在金一佳的客房中,床上全是新被褥,那么一佳睡在哪里?关允急忙起身来到他的卧室,床上,金一佳在他的被子里睡得正香,眼睛微闭,睫毛长长,隐约可见眼球转动。据科学家研究,人在睡眠之中眼珠转动就是在做梦,也不知她梦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