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琳转述完夏莱的留言,一向爱和关允开玩笑的她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羡慕你们的爱情,关允,我还想如果我没有了男朋友会不会把你拉过来当备胎,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你和夏莱的爱情太感人了,我不忍心挖你们的墙脚。”

一句话又把关允逗笑了,不得不说,温琳就有一种随时能让人忘忧的本领。

“夏莱没再等你,是不想让市委来人看到她和你在一起,她是保护你。”温琳又说。

“我知道。”关允笑了笑,想起他和夏莱的约定,一下就觉得一切都值得期待和奋斗,说道,“你刚才说错了,应该说你是我的备胎,而不是我是你的备胎。”

“好呀你,夏莱对你这么好,你还想着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你简直太坏了。”温琳对关允的行径大加贬斥,“我都替夏莱不值,你真不是男人。”

夏莱真有水平,才和温琳在一起一个小时就成功地让温琳和她同一战线了,关允摆摆手:“不闹了,还不是你总喜欢和我开玩笑,我才拿你寻开心?商量一下正事,说说平丘山开发的事情。”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要问。”温琳跑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张望一番,她弯腰翘臀的姿势倒也诱人,丰腴而饱满的身材一览无余,一转身,她又回到关允面前,“万一,我就是打个比方,万一你和夏莱要是成不了,你会不会要我?一定要说实话,关系到我人生之中的一个重大决定。”

“嗯……”关允假装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你要是现在就当备胎的话,主胎一坏,你马上就可以扶正。”

“呸!”温琳白了关允一眼,“呸你一脸黑再说,想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别想好事。行了,不和你闹了,说正事。”

夏莱在和温琳在一起的一个小时内,和温琳讨论了平丘山的开发。温琳也没隐瞒自己和瓦儿入股的事实,夏莱听了很是赞成,也对温琳阐明了她对平丘山开发的思路。温琳一听大受启发,学财经的她也有一定的经济头脑,只不过在县委待久了,思路不够活跃,不过在夏莱想法的引导下,也迸发了不少新的创意。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夏莱和温琳的经济观点碰撞出更闪亮的火花,形成一套更成熟的可行性方案。夏莱临走时委托温琳将方案提交给关允审查,她相信关允的眼光,能够让方案更趋向完美。

果然,温琳一抛出她和夏莱最后商定的方案,关允就又提出几点修改意见。初听之下,关允的修改意见似乎是画蛇添足,仔细一想不由温琳大为叹服,不得不佩服关允高瞻远瞩的目光。她才知道,她和夏莱考虑问题还是太简单了些,没有考虑到政治因素对平丘山开发的影响,更没有想到流沙河大坝的上马,会对平丘山的开发起到什么样的促进作用。

关允看问题的角度就是全面,温琳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关允的肩膀:“不错,我现在总算佩服你一次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说,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开发平丘山?”

关允神秘地一笑:“流沙河大坝项目一开工,平丘山的开发,就正式启动。”

温琳恍然大悟:“你要借流沙河大坝的东风?”

上马

“有免费的东风可借,不借岂不是对不起李书记的敲锣打鼓?”关允嘿嘿一笑,“刘宝家已经着手成立公司事宜了。提醒你一声,瓦儿直接入股没什么,你不行,你的身份不允许,以后要是被人调查的话,会有麻烦,你要找一个可靠的人当代言人。”

温琳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就以温琳的名义入股,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想不了那么长远。”

“你……怎么不听话?”关允很不理解温琳的做法,“真名入股,以后真有可能是大隐患。”

“不用你管,你照办就是了。”温琳下定决心,又习惯性地咬了咬嘴唇,“我已经决定了,有时候一个人要做成一件事情,必须要有取有舍。”

关允直直地看了温琳片刻,忽然觉得在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之下,在她爽直开朗的性格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温琳,他不再坚持:“好吧,就依你。”

他又和温琳商议一番,最后敲定许多细节,平丘山的开发方案正式确定,并提上日程。

一周后,由温琳出面正式签订平丘山承包协议,三十年的承包期,承包费用三百元。其中关允出资一百四十九元,温琳出资一百三十一元,瓦儿出资二十元,出资比例还是基于温琳坚持她和瓦儿只要意见统一就能控股的出发点。关允也没有坚持控股,反正他的股份以后肯定要稀释分给刘宝家三人,是否拥有一言而定的控股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温琳合作,他放心。

承包合同签订之后,就由温琳出面和夏莱联系——夏莱回去之后,音讯全无。关允却知道,夏莱是为了爱护他才迫不得已不和他联系,他心中早就没有责怪和不满。以后有事就由温琳出面和夏莱对接,也好不让夏德长怀疑夏莱和他联系密切。

曲径一样可以通幽,并非一定事事都走光明大道。

温琳和夏莱通了一个电话,夏莱让温琳等候消息,金一佳近期正就平丘山开发的前景做风险评估,一有意向,就会主动和温琳联系。

夏莱的调动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好,大概还要过半个月左右才能正式调到燕市工作,而夏德长的任命已经签发,就等时机成熟时对外宣布。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任命,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多半就是省委内部通报了事。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再位高权重,毕竟也不是副省级的干部调整,犯不着兴师动众并全省通报。

不过奇怪的是,李逸风从省城回来之后,应该也听到夏德长要调到省委的风声,他却还如往常一样对关允不冷不热,既不再过分打压,也不会事事重用。这倒是出乎关允的意料,他还以为李逸风会因夏德长的调动而重回以前对他排挤加冷落的状态。

不想夏德长执掌了省委组织部的官帽,反倒没有将局势推向对关允更不利的一面。

关允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在继冷枫对他改观之后,李逸风对他的态度也有所好转?莫非是瓦儿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