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玉盘等人不知所措之时,忽然来了几个女官。

为首的一个女官对赵玉盘等帝姬道:“你们先跟我来吧。”

赵玉盘等人听言,逃也似的,跟着这个女官去了旁边的耳房。

可虽说如此,主卧的声音还能清晰的传出来。

那些还没出阁的帝姬要好一点,不知道这是甚么声音,像赵玉盘她们这样已经嫁过人的帝姬,不禁暗啐李衍一点都不知收敛。

可虽然不自在,这些帝姬也不敢乱动——她们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她们已经不再是公主,而是阶下之囚,乱动,没准会没命的。

不多时,有女官端来了茶水,然后分给一众帝姬。

为首的女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和善,她安慰一众帝姬道:“官家性情洒脱,在宫中更是随意,他要是真来了兴致,说不准会在院子里就会……”

说到这里,为首女官掩嘴一笑,然后又道:“再说,这也不能全都怨官家,你们宋人的房子修得也有问题,隔音太不好了,主卧发生点甚么私密的事,耳房里听得一清二楚。”

赵富金忍不住道:“这是故意为之的,这样,主人有事,在卧房里高喊一声,在耳房的侍女和下人就能过来伺候。”

赵玉盘瞪了赵富金一眼,怪赵富金乱说话,然后对为首女官道:“妹……姐姐说你们宋人,姐姐不是宋人?”——形势逼人强,就现在这形势,赵玉盘哪里还敢以主人自居,甚至都不敢以姐姐自居,哪怕赵玉盘看出来了,女官的年纪应该没有她大。

为首女官笑道:“不是,我以前是契丹人,现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水泊梁山人。”

“契丹人?”

赵玉盘等帝姬很是差异,然后又打量起来这个跟她们宋人好像没甚么区别的契丹人。

仔细一看,赵玉盘等人才发现,为首女官的确有点色目人的特征。

为首女官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耶律余里衍,原来是大辽的蜀国公主,现在是官家的尚寝女官。”

赵多富差异道:“姐姐是大辽公主?”

耶律余里衍笑道:“如假包换,我是大辽最后一个获得公主封号的公主,我父亲就是天祚皇帝。”

这要是在从前,赵玉盘等人没准会嘲笑耶律延禧,可现如今,赵佶、赵桓父子一点也没强过耶律延禧,赵玉盘等人哪里还敢再笑话耶律延禧?

想起赵佶、赵桓父子,她们的父兄,赵玉盘等人集体沉默!

经历了亡国一事又在后宫之中历练了多年的耶律余里衍,眼珠微微一动,就看见了,赵玉盘等人在沉默的同时,内心之中涌起滔天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