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魂原。

几乎快武装到了牙齿之上的李衍,提着混铁盘龙棍,坐在狮子骢之上,左边是幻魔君乔道清和南离大将军石宝,右边是神机军师朱武和八十万禁军教头丘岳,至于李衍原来的亲卫陈丽卿、阮小七、马灵、王定六则得再往边上排。

此战若是败了,于水泊梁山这个新生势力而言,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只要李衍无恙,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如果李衍出点意外,哪怕水泊梁山赢了此战,打下了开京,也是无用,因为在水泊梁山这个势力当中,没有人能取代李衍的地位,真要是有那一天,水泊梁山要么瓦解,要么被别的势力吞并,要么被朝廷剿灭,总之,绝不会有好下场。

换而言之,水泊梁山并不是没有弱点,李衍就是它的弱点——致命弱点。

所以,尽管兵力到处捉襟见肘,可梁山众人还是一致决定派两营马军来保护李衍,这也是石宝和丘岳为何会出现在李衍左右的原因。

至于乔道清和朱武为什么会出现在李衍左右,那还用说么,这么大的一场大战,仅靠李衍一人,怎么可能指挥得过来,而且说实话,李衍也不擅于指挥这种大战,到目前为止,李衍连战阵都还没有认全,若不是担心李俊他们水军和礼成城中的奴婢守不好礼成城,担心仇悆和郭永这两个新降的家伙靠不住,孙静此刻也会在李衍左右。

顺便说一句,因为此战太过关键,以至于李衍也顾不得宝贝仇悆和郭永这两个大才,而是将这两个除了会治理一方也知兵的大才一左一右分别派给林冲、曹正和卞祥、孙安,让他们担任局部地区的军师——李衍给林冲、卞祥等人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仇悆和郭永的生命安全!

可以说,李衍已经孤注一掷——赢了,有机会逐鹿天下。输了,就得提前退休,甚至是命丧此地。

非是李衍好赌,喜欢玩命,而是他选的这条路乃是华山一条路,由不得他不拼命。

朱武给李衍介绍对面的锥形阵:“此阵叫做锥形阵,又叫做牡阵,是最典型的攻击型阵法,没有明显的缺点,此阵的关键是,其前锋必须尖锐迅速,两翼则坚强有力,可以通过精锐的前锋在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扩大战果,观其马步军的军士无喧哗、行伍无纷杂,此阵选得颇为精妙。”

与此同时,高丽军中,金安指着山丘之上的梁山军对韩安仁道:“此阵叫做螃蟹阵,也叫荷包阵、莲花抄尾阵,这种阵法,极为灵活,可根据咱们的情况而变化,咱们若分为左右两队,他们就以阵的中队分益左右翼,也成两队迎敌,咱们若是一队,他们就合左右翼的前锋为一队,以左右翼后半与中间一队合而平列,以为前队接应,若咱们左队兵多,他则变偏左阵,若咱们右队兵多,他则变偏右阵,若咱们出四、五队,他们也可分为四、五队次第迎击,其大螃蟹包小螃蟹阵尤为厉害,其法或先以小阵与咱们交战,后出大阵包围,或诈败诱追,伏兵四起,将咱们包围,此阵是极为难缠之阵……不过此阵对军士的素质要求极高,元帅你来看,它左右两鳌上的保胜乱糟糟的,毫无精锐的样子,必是凑数之人,不足为惧,咱们只需注意它两鳌上的各两领精勇即可。”

朱武又道:“此战的关键全在鲁大师的步二军能不能抗住他们的前锋,只要鲁大师他们能抗住他们的前锋一阵,使他们缩在一起,咱们就有七成胜算。”

金安又道:“此战的关键全在咱们的前锋能否冲破他们的中军,只要前锋冲破他们的中军,将他们的阵型割裂,他们就任由咱们宰割。”

听了朱武之言,李衍冲前方正在指挥民夫排放距马桩的鲁智深道:“大师,此战全靠你步二军了。”

鲁智深看着对面的高丽军道:“洒家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十几年,必不叫哥哥失望!”

听了金安之言,韩安仁问作为此战前锋的龙虎军的上将军:“你龙虎军可堪用,如跟鹰扬军一样不堪用,我换人来担任先锋。”

龙虎上将军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元帅若是觉得我龙虎军不能胜任这前锋之职,请换人吧。”

所有武将都在心中大骂韩安仁:“都他妈这个时候了,你他妈还出幺蛾子,你他妈还想不想胜了!”

韩安仁其实就是想激一下龙虎上将军,可是因为他骨子里瞧不起武臣,这激将一下子就变成了辱将。

金安已经厌恶死韩安仁了,可现在真不是跟韩安仁斗气的时候,否则不是拿战场这生死之地当儿戏了吗?

金安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二军都不能担任前锋,高丽还有哪支军队能担任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