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滩上。

见民夫又送回来了一批伤员,呼延庆身边的人赶紧指挥民夫将伤员送到伤员船上,等待统一处理。

很快呼延庆就见到,程子明竟然也出现在这批伤员之中。

呼延庆上前道:“程将军你这是?”

虽然疼得汗如雨下,可程子明还是强自镇定道:“不知那群贼寇捣鼓出了什么鬼东西,响声震天,还能四散暗器,洒家一个不小心着了那鬼东西的道!”

呼延庆一边扶着程子明往伤员船上走、一边问:“可是刚刚那声巨响?”

程子明道:“不错。”

呼延庆想了想,道:“我曾听闻有一种叫轰天雷的火药兵器响声震天,莫不是它?”

投掷火器是随着黑火药产生而产生,在此时其实已经发明了世界上最早的投掷火器——轰天雷,这也可以被看作是手榴弹的雏形,比火炮火铳的产生,还早了近二百年。

只是宋朝的火药的爆炸威力有限,想要加大投掷火器的杀伤力,只能增加火药,同样还要在里面混合一些铁片铁块。

而投掷火器是全靠人力投掷,重量增加也导致扔不远,如果用抛石机一类的机械投掷,又太过麻烦,也不好掌握,因此轰天雷早早的就被研制出来,但因为没有人使用,以至于其明声不显。

经呼延庆这么一提醒,程子明也想起了轰天雷这种冷门兵器,进而道:“好像真是那轰天雷,只是……其威力要大得多,而且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笨重。”

呼延庆道:“这我就不知了……可曾攻下第一道关隘?”

程子明道:“攻下了,我回来时,呼延将军他们已经向第二道关隘进发了。”

呼延庆皱眉道:“骑兵在攻城战中没有作用,上去做甚?”

梁山上山道路崎岖,官军必须仰攻,马军在这样的环境中所有优势皆不再,还不如将马军留在山下,这样还能守卫船只。

程子明道:“呼延将军和骑兵只是守在第一道关隘前,洒家猜测,呼延将军这应该是防备第一道关隘被贼寇夺回。”

听程子明这么说,呼延庆大概明白了呼延灼的想法——第一道关隘和第二道关隘之间的落差有几十米,攻破第一道防线后不得不面临第二道防线的沉重打击,不容易守住,所以呼延灼才带马军上去协防,免得被梁山军一个冲击夺回去,那样一来,他们这一天半宿可就白费劲了。

虽然理解呼延灼,可呼延庆还是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将程子明安置好了以后,呼延庆让他的亲随去请登州水军的另外四个指挥使过来。

……

“哼!真把他自己当都指挥使了,找我等商议事情,竟然不过来,反倒召我等过去!”

“就是!若不是此次领兵之人是他们呼延家的人,哪轮到他这个新人代替周大人发号施令,由张兄还差不多!”

“洒家可没有呼延将军那样的好孙子,更没生在将门之中!”

“呼延家的人又如何,才来到我登州水军几日,就想号令我等?”

“那他招我等前去议事,我等去也不去?”

“要去你去,洒家困了,需要休息!”

“小可也困了。”

“想对俺指手画脚,他以为他是谁?”

“既然都不去,那我也不去了,睡觉!睡觉!”

“……”

等了一柱香时间,也没等到登州水军另外四个指挥使过来,呼延庆哪还能不知道他们这是给自己上眼药?

呼延庆有心化解此事,免得给贼寇可趁之机,可呼延庆来登州水军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短到根本无法服众,不说另外四营,就是他自己的后营,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