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志离了黄泥冈,向南行了一日半,来到一家乡下酒店门前。

杨志寻思:“若再不吃些东西,洒家怕是不等到梁山泊,便要饿死在此间。”

杨志一咬牙,进入酒店,然后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将刀倚在一边,杨志冲灶边的一个妇人道:“先取两角酒来吃,再上点米饭牛肉,吃完一发算钱还你。”

妇人手脚麻利,又有一个年轻后生打下手,不多时,便将酒肉饭给杨志上齐了。

饿了整一天一宿的杨志不消一会便将桌上一扫而空,随即提起朴刀便往外走。

妇人大喊:“客官的酒钱还未结咧!”

杨志老脸一紫,道:“容俺赊上一赊,来日俺必来还你酒钱。”

后生一听,便不干了,冲出来一把揪住杨志!

杨志心急离去,一把将后生打翻在地!

就在这时,一个汉子拖着一根白蜡杆冲了出来。

见杨志打倒了后生,汉子举棍便向杨志冲来!

从昨日丢了生辰纲开始,杨志心中就憋着一股邪火,正愁没地方发,如今有人讨打,杨志哪还能控制?

杨志立即挺着手中的朴刀来斗这汉子!

刀来棍往,两人一连斗了二十几合。

汉子渐渐不支,慢慢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功。

恰逢后生喊来了不少人,汉子猛得跳出圈外,道:“都不要动手!”,随后看着杨志道:“好汉留个姓名。”

杨志道:“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面兽杨志便是洒家。”

汉子诧异道:“莫不是东京殿司杨制使?”

杨志道:“你知道洒家?”

汉子扔下白蜡杆,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姓曹名正,世代屠户,小人亦杀的好牲口,挑觔剐骨,开剥推挦,只此便被人唤做‘操刀鬼’,小人原是东京开封府人氏,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便是小人师父。”

杨志诧异道:“原来你是林教头的徒弟,那洒家与你不是外人,数月前我曾路过梁山泊,得李衍哥哥看重,在梁山泊小住了一段时日,与你师多有切磋,你师好武艺,我不如他。”

曹正道:“制使与家师是好友?那当是曹正长辈。”

杨志道:“诶~咱们各论各的,称兄弟即可……你怎会来此间开酒店?”

“哎!”

曹正叹了口气,然后道:“一言难尽……本地一财主出资五千贯让小人来此地做生意,不想折了本,回乡不得,便在此入赘在这个庄农人家,那妇人便是小人的浑家,这后生便是小人的妻舅。”,曹正又道:“制使又缘何在此地?”

杨志也是一叹,便将他丢了生辰纲一事与曹正说了。

曹正听后,道:“既然如此,制使且在小人家里住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