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震东对杨老蔫的转变,是十分惊讶的,他没有想到杨老蔫会变化这么大,这才几年的时间而已,在杨老蔫的身上,就再也看不到原先那种懦弱的影子了。

实际上,杨老蔫的转变,还有一个原因,哪就是受他们兄弟的影响,在老山和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帮杨老蔫建立起了一部分的自信,以及他们行事的狠辣手段,都被杨老蔫看在眼里,到了中越边境之后,环境又相对恶劣,人为了生存下去,会被激发出无限的潜力,所以不知不觉的就有了巨大的转变。

但楚震东兄弟几个,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从刀口舔血的生活过来的,何况这只是拳打脚踢而已,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当下就端起酒碗来,大家喝了一大口,果然香甜甘醇,大赞好酒。

杨家两小子将哪杨三斤打了一顿,给撵出去了,随后又坐了下来,面色如常,就像刚才打人的不是他们俩一样,杨老蔫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得意来,对两小子一指道:“东子,你看我这两个儿子怎么样?”

楚震东一点头道:“不错,说动手就动手,不拖泥带水,是你的两个好臂助。”

杨老蔫呵呵一乐道:“那肯定的,他们可都是英雄之后,小的东恩说是十八,实际上周岁才十七,还虚了一岁,他们的父亲,叫印成刚,那绝对是一条汉子,原先在这一带,都是叫得响名头的,印家祖上是滇南马帮的,民国时期,军阀混战,得罪了军阀逃到这里来的。”

“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东恩才落地,咱们解放军到了这,越南地形比较复杂,需要熟悉地形的人作为向导,老印一知道,义无反顾的就去了,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我到了这以后,和他们成了一家人,我原本是不想让他们改姓的,可孩子妈妈觉得跟了我,孩子就是我的,这才改了姓名,别看他们年纪小,可从大的十五六岁时,就随我在中越两地穿梭,对两边都十分熟悉,这一次,肯定能帮上你们的忙。”

楚震东一愣,急忙说道:“老蔫叔,这事让两个小弟参与,不妥吧!我们得手就走了,你们还要留在当地的,万一对方有手下漏了,对你们怀恨在心,可不是好事。所以,我觉得,这事你们就别参与了,给我们提供落脚的地方,有消息通知一下就好了。”

杨老蔫嘿嘿笑道:“东子,我这条老命,都是你们救的,你们来办事,让我一边看着,你这不是打我脸嘛!我年纪不小了,身体比不上你们,帮不了多少忙,可我两个儿子年轻,就替我跟随在你们身边,而且,到了那边,有他们在,你们会方便很多,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你总得让我出一点点力。”

楚震东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点疑惑,看了一眼杨老蔫道:“老蔫叔,你是指我们得过境?”

杨老蔫一点头道:“可不是,自从发现了赵爬犁,我就一直注意着,特别是你的四个人来了之后,对他们的行踪收集的更多,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已经到了对面,藏身在一个小村子里面。”

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来,又说道:“不过,我怀疑,很有可能,他们做的事情,和粉有关,每过一个月左右,赵爬犁就会露面一次,然后就会离开,缩回小村子里不露面。我曾经让念楚去那个小村探过底,小村子不大,最多三十户人家,可戒备心极强,念楚刚进村,就被赶了出来。”

“就这,还是因为念楚是当地人,还说了一口流利的越南话,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样,更危险的是,那些人的身上,很有可能都有枪。”

说到这里,杨老蔫又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中越边境,这几年老挝和缅甸那边的路,被封的很死,走粉的那些人,就采取了迂回的办法,从这边进入,而且对枪支管理的也比较混乱,环境可能比泽城恶劣的多。”

楚震东点了点头,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中越边境环境恶劣,他是早就知道的,可这并不能阻止他为老六报仇的心,当下就问道:“那个村子,大概有多远?”

那个杨念楚说道:“不远,到了对面,坐皮卡走一段,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王朗眼一斜,说道:“这叫不远?”

旁边一个青年笑道:“这在当地,确实不算远,这边的道路比较差,特别是对面,山多林多,以前走路基本靠腿,现在也有自行车了,只是路面颠簸的很,有皮卡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