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楚震东是真看错了金牙旭,他还真不是胡乱赌的。

怎么说呢?金牙旭早已经观察过了,红桃k手下的两个混子手上啥都没带,也就是说,红桃k的钱,都带在他自己身上,一沓钱一百张是五千,五万块就整整十沓,十沓钱装在身上,又没拿包又没啥的,能看不出来嘛!

所以金牙旭断定红桃k身上没有五万的现金,可要赌下去的话,烧个三两万的有可能,他当然不能让这笔钱被烧了,当下就演了一次手滑,直接亮家底赌。

可万一红桃k真的能拿出五万来怎么办?那就认输呗!反正他们论辈分论地位,都远不如红桃k,输在他手里也不是啥丢人事,反正这五万块不能给烧了,这也是金牙旭为什么提前说出可以认输结束赌局的意思。

但红桃k确实拿不出五万来,不是他没有,是他没带!

但不管是没有还是没带,他都输了,红桃k当然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当下就对那经理一挥手道:“将我订的宏图厅给他们,我换别的包间!”

金牙旭一听,顿时乐了,笑道:“呦!承让了k爷!”

红桃k气的根本说不出话来,铁青着脸随那经理走了,红桃k这人,是个真正的赌徒,其他的不说,只要是赌,从来都是愿赌服输,何况,他也不敢在泽城宾馆生事,这毕竟是县里的,可不是哪一个老大的地盘。

另外还有一点,他最近正和朱思雨斗的热火朝天,还真不愿意再将楚震东扯进来,不然的话,刚才金牙旭都提到楚震东和王朗追砍自己的那事了,他肯定借题发挥,之所以提都没提一句,就是不想再树强敌。

红桃k还没走远,小兄弟三个就爆发出了得意的大笑声,这次虽然烧了八千多块,可能给红桃k添堵,还是很值得开心的。

当下楚震东在前台留了名,方便等会路忠良前来询问,小兄弟三个就进了宏图厅,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取自大展宏图的意思,果然,一进包间,虽然包间装潢的金碧辉煌,可还是一眼就看见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画,画上是一只雄鹰,正展翅翱翔,脚下群山缥缈,雄鹰神态凶猛,右上角写着四个大字,大展宏图!

画的确实不错,楚震东被这只雄鹰威猛之姿吸引,特意多看了几眼,还看了一下画家的名字,叫唐振藩,当时也没多想,等服务员沏了茶水,点完菜后,服务员一出去,就让许端午去银行取钱去了,那五万块钱不能动,身上钱烧光了,得取钱付酒席钱啊!幸亏这几天许端午收菜场的钱时,存了一点,不然这次还真够呛。

许端午一走,楚震东就对金牙旭道:“旭子,你去想个办法,查查红桃k今天请的人是谁,能办到不?”

金牙旭嘴一咧道:“这对旭爷我来说,算事吗?人长嘴干啥的?不知道问呗!能出入这里的,我们不认识,服务员也认识啊!等着啊!看你旭爷给你施展爷们的魅力去!”说着话,就蹿出了包间。

包间里剩楚震东一个人,也无聊啊!喝了一会干巴茶,一琢磨人也该来了,刚准备出包间,去前台等着迎接路忠良和请来的客人,门一开,进来一个穿中山装的男子,五十多岁,两鬓见白了,长眉凤目,高鼻薄唇,人长的很是隽逸,只是形体削瘦了点,但顾盼之间,却令人有种说不出压迫感来。

这男子一进门,就看了一眼楚震东,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刚才那个在大堂里烧钱的楚震东吧?”

楚震东一愣,嘿!这消息传的还真快,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啥人,也不敢乱说话,只是一点头道:“是的,你是谁?”

那男子淡淡一笑,直接走了进来,往桌子旁边一坐,伸手一指挂在墙壁上的那副雄鹰图道:“我叫唐振藩,看见墙壁上的那画了吗?就是我画的。”

楚震东一听,怪不得这么快就知道烧钱的事了,原来是泽城宾馆的画师,当下就笑道:“原来是画画的啊!这画画的是真好,我进来第一眼,就被这画吸引住了,对了,你画一幅画多少钱?可不可以卖我一幅?”

那唐振藩微微一笑道:“你懂画?”

楚震东哈哈笑道:“我哪懂什么画,只是直觉就觉得好,这鹰雄姿勃发,翱翔在风云之间,神态凶狠,群山俯首,感觉看着,就是真正的天空之王,我们家中堂也有一幅鹰扬红日,但那只鹰看起来就死板,没有这么凶猛。”

唐振藩似乎被引起了兴趣来,呵呵笑道:“没学过画的人,能看到这些,已经相当不错了,何况你还这么年轻,这只鹰,还是我几年前画的,一直丢在家里,正好这泽城宾馆开业的时候,需要几幅画,我就随手拿了出来。”

“画画这东西,和写字一样,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态来,当时我还有点傲气,现在如果再让我画,只怕就没这么凶猛了,搞不好,会画成一只缩手缩脚的老鹰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