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对着文静书记干?为什么?”惊讶的汪少华半天闭不上嘴巴,最后还是加了句话,“他不是很尊重文静书记的吗?……他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人世间的恩仇并不那么简单,你以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是你想象的这样?宋刚,我李有钧非常佩服他,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在真正的男人面前,你是斗他不过的。好,就说这么多了,知道得太多也不好,我也不苛刻你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你就做个你吧。噢,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文静书记不会辞呈了,他已经收回了他的辞呈报告。你对他不恭的事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的,不过,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也没关系,他不会计较你的。但我要批评你,你对他不恭,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他们会看你不起的。难怪宋刚那天对你发脾气,也就是这个道理。记住了,做人还是本分点好,临江出了成绩是你的功劳,但,没有宋刚,你出不了成绩。希望你别跟自己为难。”李有钧说完这些话,上车走了。

汪少华愣愣地立在那里,他心里恨恨的。他恨宋刚、恨张文静,也恨眼前才走的李有钧。但是,这些恨,他无可奈何,最后,两滴眼泪从他的眼角上滴了下来,心里暗暗地说:“老子不把你宋刚整下去这辈子就不姓汪了。我就不相信你有天大的本领,明的我奈何不了你,暗的我总有办法。李有钧对我说这些,嗯,还不是胆小鬼,怕了张文静?咦?张文静,宋刚怎么要整他?他又不干净的地方?”

汪少华冷凄凄地走了,回到他的办公室里按摩他的肚皮去了,可是,一按,再怎么也完成不了那左十八圈右十八圈了。因为,每次还没按完,耳边就被李有钧的话打断了,他的耳边总是响着李有钧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嗯,宋刚,天下没有不吃鱼的猫,我表面上让着你,嘿嘿,背后捅刀子还不行吗?你走着瞧。”汪少华的思路清晰了。

宋刚在李有钧走后继续他的会议,他说:“刚才,我有很多话没说,现在可以说了。李有钧省长刚才说得很明白,我相信你们也应该听懂了。站队,你们知道吗?扭曲了你们的灵魂,扭曲了你们的道德。琢磨,琢磨,就知道琢磨,要是你们琢磨工作,我宋刚很欣赏,可你们在座的人有一部分就知道琢磨人,不知道琢磨工作。当然,我不会要求你们都那么高尚,那么完美,但是,临江有我宋刚一天,请你们别再琢磨人了。告诉你们都知道的道理,你们提拔过不少人,他们似乎对你们很感恩,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只要你不再是他的上司,他们会感恩吗?人走茶凉,这是一句古话,为什么这话能够传流下来?因为这话太符合人性了,因此,我告诉那些只会巴结别人的官员们,你巴结的对象不是白痴,你巴结他的目的他能不知道吗?不说了,一个会议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今天只是提个醒,我也没天真到这么幼稚的地步,可是,讲了总比不讲好。另外,在座的大部分是各县区的主要负责人,希望你们知人善用,俗话说,成绩是领导的,你们知道这道理,可是,你们有很多人不会用人,嫉妒贤能是你们的通病,既想出成绩又嫉妒下属的才能,这不是很矛盾的吗?好吧,这问题,在这里讲也是白讲,但我还是那句话,讲了总比不讲好,今天的会议就结束了吧。”

改变不了,谁也改变不了。宋刚知道,站队依然还会站,巴结上司依然会要巴结,妒忌贤能依然会妒忌。宋刚没有能力去改变,他也不会幼稚到尝试着去做这傻事。这次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改变临江的官场习性,他在完成一件大事。

康健回来给他汇报了最近的情况,宋刚静静地听着,最后,他说:“争取在三五天内收网,你还得加紧把那几条线索摸清楚,不让一个漏网的。你还有困难吗?”

康健说:“没问题,五天足够了。”

康健走后,黄涛和曹翰墨来了,他们一进们就说:“你把我们吓死了,我们跟着你也真累,你根本就不按规矩出牌,神神秘秘的。现在,汪少华走了,下一步的任务什么时候交给我们?”

宋刚笑了笑,说:“你们也是鬼灵精,闻到了?”

曹翰墨说:“我们跟你多久了?还没了解你?我们有什么任务吗?”

宋刚说:“不急,不急,你们很快就有事做的,我哪舍得让你们休息了呢?不过,时候未到,你们先把学习的事情弄好,虽然作用有限,多多少少会有些帮助吧?”

黄涛说:“好吧,我们就等着。不过,今天我们两一起来的目的还有一个,我们想给你提个意见。好吗?”

宋刚说:“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意见,你们是希望我别变成两只眼的怪物,对不对?好吧,你们说你们的,看看还有什么意见。”

黄涛说:“那些貌似恭维的话我就不说了,直截了当地说吧,你说对了,我们希望你别做两只眼的怪物。现在,我真担心你成为孤家寡人,很多区县干部为什么想和汪少华亲近?难道他们是佩服汪少华?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书记?在他们心目中,其实呢,更敬重您,可是,你不好亲近,他们都怕你。你原先也讲过,你当初不也有过送苹果送不出去的苦恼吗?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将心比心,难道你就不想想别人的感受吗?”

宋刚愣住了,这话很重,这是黄涛几年来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