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离奇,寡居的美女杨莹和精力旺盛英俊潇洒的宋刚同床而坐,他们聊着天,讲着人生、说着未来、聊着故事,就这么愉快地度过了一晚。

天快亮了,他们相视而笑,干脆和衣而睡,算是他们的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同床。没有失落、没有遗憾,只有一次感情的交融,他们从此从内心深处更加敬重对方的人品。

第二天,杨莹先起来了,她让宋刚真的睡一会儿,因为,宋刚今天还有重要的是要做。

杨莹的姑姑看着杨莹这么早就起来,大为吃惊,她贼兮兮地对杨莹说:“你们一个晚上都没睡呀?这么厉害?我那老头子昨晚啊,听你们嘻嘻哈哈快乐的劲儿,一晚上都是长吁短叹的,说,这辈子他也没这么能耐过一会,连连对我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几十年了也没让我享受过这么一个整晚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呀?不打瞌睡吗?你数过数没有?做了多少次?”

杨莹快乐地笑着说:“整晚呀,那还分得出多少次?一晚上都是兴奋的呀。”

杨莹的姑姑惊讶得半天做不得声,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了,“你能够一个晚上都兴奋?啧啧,我的朋友里,没有一个有你这样厉害的,哎呀,一个晚上都能兴奋。唉,这才是幸福呀。你男人一个晚上都和你一样兴奋?他也能够?”

杨莹调皮地有意作弄起自己的姑姑来,装作不解地说:“是呀,我们一个晚上都兴奋着呀。不都是这样吗?”

杨莹的姑姑哀声叹气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是有钱人,平常吃的也不知是什么滋补品,竟然可以做一个晚上。唉,我那个男人呀,十把分钟就完事,然后就呼呼大睡了。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宋刚隐隐约约听着她们聊天,心想,这杨莹也会作弄人,害得她姑姑今后会怨天尤人,伤感自己这一辈子也没享受过一次这样的销魂夜。

这时,一部越野车停在门口,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胖乎乎的,门缝一般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河南人。另一个身材高大,腰杆挺直,从他的表情和走路姿势,也可以判断出他是干啥的,他为前面那人夹着包,既是司机也是保镖。

这是一对不请自到的客人,从康健对所有煤矿老板的描述中,唯独没有这人,也就是说,他就是康健至今未被控制的那个煤老板了。

“听说这里来了位广东的大老板,是不是在这里呀?”说话的人是那位夹着皮包的人,神态傲慢,声音粗野,他对杨莹的姑姑说,“我们想见见这位老板,看看可不可以和他交上个朋友?”

杨莹的姑姑说:“是我家侄女和侄郎。你们是……?”

“我们?”那个夹包的人瞥了一眼杨莹的姑姑,“不认识吧,这位是康老板,草尾乡煤矿的老大。你去给你家那位客人说说,就说康老板想见见他。”

杨莹的姑姑说:“既然是康老板,请进来坐,进来坐。我家姑娘的男人还在睡觉呢,你们先坐,喝杯茶,我去叫他起来。”

“茶就不必了,我们都带着呢。你去叫他起来,我们的时间紧,要他快……”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高贵而端庄的贵妇人出现在他们眼前。她不但美得令人眩晕,而且矜持着有些冷漠。

“你是……”

“你们找我家先生有什么事?他睡得正香呢。”杨莹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

“你去叫醒他,我们想跟他交个朋友。”那夹着包的人说。

杨莹没有打算去叫人的意思,说:“你们贵姓,我家先生最不喜欢睡觉时被人打扰了,特别是不熟悉的人。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那夹包的人似乎想发作,怒色才起,立即被那河南佬止住了,他说:“夫人,我们是来拜访您家先生的,是不是请他破个例?我们很想交个朋友。我姓康,这里煤矿的老板。”

杨莹似乎有些犹豫,顿了顿,矜持地说:“好吧,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既然都是外地人,那就请你们先坐会儿,我叫他起来。”说完,进去了。

许久,也没见人出来,那夹皮包的人有些不耐烦,连看了康老板几眼。那康老板看也没看他,显得很平静,他似乎很有耐性。杨莹的姑姑不知干什么好,她知道,他们嫌弃自家茶杯不干净,后来一想,你们嫌我家茶杯不干净?我侄女他们这么大的老板还不嫌弃呢,你一个每天与煤打交道的人,摆什么架子?鬼就想理你们。想到这,她干脆进屋去了。

又过了一会,宋刚出来了,穿着一身睡衣,睡眼惺忪,“哦,是康老板哟,失敬失敬。”伸出手跟那个夹包的人握手。那夹包的人有些尴尬,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最后,还是伸出手来握。可是,宋刚的手突然变了方向,和康老板握着手说:“康老板,初次见面,有失远迎。呵呵,我有个习惯,喜欢上午睡个懒觉,特别是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真是神仙居住之地呀。今天康老板大清早的过来,不知有何贵干?”

康老板说:“我也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听人说广东来了个大老板,我过来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啦?没别的事。不知曾先生开的是什么公司,在哪一行发财?”

宋刚哈哈一笑,说:“谈不上发财的啦,就是赚几个小钱而已啦。我嘛,跟国外的渠道比较熟,就做一做进口、出口的生意,什么都做点,只不贩卖人口。”

康老板说:“赚钱的门路蛮广的哟。做不做煤炭出口呢?”

宋刚说:“煤炭?有时也顺便做做,不过只要优质煤,普通的就不做的啦。这煤生意不好玩,没得钱赚的啦。我比较喜欢做家具和土特产生意,那钱来得容易,货源也稳定,也不要动脑筋。”

康老板似乎有些急躁,原本想稳扎稳打,一步一步地让眼前这老板求自己,但一看这架势,这曾老板财大气粗的,似乎根本不感冒煤炭生意这一块,于是直接了断地问:“不知曾先生有没有兴趣做做我们这里的煤炭生意?我们这里的煤炭质量非常的好,在国内买不起好价钱,我们想出口到日本。曾先生在日本的渠道熟吗?”

宋刚似乎心不在焉,喝了口茶,又把茶杯里的一根杂质挑了出来,半天才说:“日本呀?就是能源缺乏的啦,我主要是跟他们做做石油生意,煤炭生意嘛,那小东洋想要得很哪,他们求着我给他们弄些煤炭过去,做过三五次,妈妈的假洋鬼子,对煤质要求挑剔的狠,后来我就没有给他们供货了。”

康老板说:“我们的煤质很好,他们肯定挑不出毛病的,曾先生,我们给货给你,你再试试这煤生意如何?”

宋刚不屑地看了一眼康老板,说:“都说自家的孩子好,这也是常情的啦。你不知道日本人的苛刻劲儿,他求着你时,点头哈腰的和我们这里磕头差不多,腰儿弯到了九十度,可是,你和他做上了买卖,今天这里一个毛病,明天那里一个问题。不是十足十的优质煤,我是不会想弄这鬼东西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