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笨蛋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以为刘家还是他们的天下呢,居然明目张胆的从正门逃跑,让我给逮了个正着……”马德彪咧嘴笑了起来,眉宇间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赵三斤沉声道:“马上把他们带过来见我。”

“好嘞。”

马德彪点头应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开,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便压着刘子枫和刘春花返回断尘法师的房间。

“少他妈跟老子磨叽,大爷想见你们,那是给你们脸……”马德彪平时在刘家虽然有些地位,可是在刘子枫面前却只能像条狗一样点头哈腰,言听计众,没少受刘子枫的窝囊气,现在好不容易沾了赵三斤的光,摇身一变成了大爷,自然要盛气凌人的装个逼,好好发泄一下淤积在胸中的闷气。

话落,马德彪照着刘子枫的屁股便是狠狠一脚,刘子枫的旧伤未愈,身体比较虚弱,这一脚下去,他顿时往前一栽,踉跄了好几步,差点儿栽倒在房间的地板上来个狗啃屎。

“吃里扒外的东西,别落在本少爷手里,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马德彪的叛变显然激怒了刘子枫,刚才那一脚更是让他忍无可忍,站稳以后,扭头便是一通喝骂。

马德彪大步追上去,探手一抓,抓住了刘子枫的衣领,微一用力,就把刘子枫提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欠揍的表情,撇嘴道:“我是狗?好啊,老子今天就他娘的要让你知道,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

扑腾!

刘子枫的脚尖离开地面以后,马德彪随手一甩,顿时把他甩出一米远,脸先着地,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不等他站起身,马德彪紧跟过去,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之上,冷笑道:“怎么样,我的刘大少爷,被狗咬的滋味儿还不错吧?哈哈,刚才指着老子的鼻子骂了半天,瞧你那口干舌燥的样子,要不要老子赏你一泡狗尿喝喝?”

说着,马德彪还真就把双手伸到腰间,作势要解开腰带,照着刘子枫的嘴巴撒尿。

刘子枫作恶多端,恶有恶报,即使被揍得再狠一点儿,赵三斤也只会冷眼旁观,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倒是站在旁边的刘春花,一看平时在刘家低三下四的马德彪竟然如此嚣张,立时就火冒三丈,冲过去伸手抓住马德彪的胳膊,试图把马德彪从刘子枫身上拉开,并且冷声喝斥道:“马德彪!刘家以前待你不薄,花钱供你吃、供你喝、还供你找女人,就算真的是条狗,还知道帮主人看家护院呢,你、你居然……恩将仇报,连自己的主人都敢咬,还有没有良心?”

刘春花虽然也是在大屯镇上长大,但是嫁给沈书记这么多年,在所谓的“上层社会”呆的时间久了,耳濡目染,别的没有学会,倒是沾了一身的官气、娇气和傲气,喝斥马德彪的时候横鼻子竖眼,牙尖嘴利,说的还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颇有几分官太太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啪!

然而,秀才遇到兵,有理尚且说不清,何况是刘春花这样的女人碰到马德彪这样的流氓?马德彪现在已经和刘家彻底撕破了脸,把刘子枫都给揍了,他还怕个屁,扭头瞪了刘春花一眼,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巴掌猛扇过去,骂道:“男人说话,你一个臭婆-娘插个屁的嘴,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找几个弟兄扒了你身上的衣服,扔到床上让你快活快活?”

马德彪身宽体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力气大,犹如蒲扇一般的巴掌肉嘟嘟的,面积快要顶上刘春花的半个脸了,这一巴掌猛扇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啊呀——”

刘春花万万没有想到,马德彪敢动手打刘子枫也就罢了,竟然面对她这个堂堂的书记夫人,一言不合也敢动手打人,当马德彪的右手打在她左侧脸颊上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左脸骤然间一阵火辣辣的酸麻,脑子里顿时一懵,巨大的力道让她难以抵抗,娇瘦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便往旁边侧飞出去,扑腾一声,刚巧摔倒在了赵三斤跟前。

赵三斤低头一瞧,刘春花原本盘在一起的头发瞬间散开,左侧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个鲜红而硕大的掌印,直接从一个高傲无比的贵-妇变成了一个狼狈不堪的疯婆子。

而趴在地板上愣了半天,刘春花抬头一瞧,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赵三斤的那双蓝色运动鞋。

“小马,对待女人记得要温柔一点儿,何况刘姨可是县里沈书记的老婆,堂堂的书记夫人,打了她,万一沈书记那边怪罪下来,这个罪名我可替你承担不起……”赵三斤勾唇一阵冷笑,心里禁不住默默的给马德彪点了三十二个赞,而嘴上却故意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马德彪神色微动,然后咬牙道:“大爷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臭婆-娘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挑拨间离,老子早就看她不爽了。”

“好你个马德彪,你……你你你……你敢打我?”刘春花趴在赵三斤脚下像个大豆虫一样蠕动了片刻,好不容易才踉跄着站起身,先是瞪了赵三斤一眼,然后才转眼看向马德彪,气极败坏道:“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给刘所长打电话,看他怎么收拾你个王八蛋!”

“好啊,有种你就打,我倒想瞧瞧,那个姓刘的自身难保,还有什么本事过来找老子的麻烦。”一听刘春花不是给沈书记打电话,而是打给刘一手,马德彪顿时就乐了。

刘一手重伤住院的事儿在第一时间就被孙柔和马德彪封锁了消息,显然,刘春花直到现在还浑然不知。

不过。

刘春花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似乎也从侧面印证了马德彪之前的说法儿,那就是她确实背着沈书记和刘一手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