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却不见身旁的人讲话,小白瞥他,见他正捧着平板电脑,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侧脸线条堪称完美,眼睫微垂,咋看倒像是闭眼睡着了。

“你带我去哪里?”她又问了一遍。

那人依旧垂眼,但能感觉得到他眼神转向了她,他声音有些哑,更添了性感:“先回老宅,然后去墓园。”

“墓园?去墓园……做什么?”

那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喉结上下滑动着,下颚肌肉牵扯着小白的心绪,这个人,他不高兴,他又不高兴,良久,他才抬眼看她:“今天是我三姐的忌日。”

小白的心一沉,这人眼里的悲哀太有感染力了,一下子就击中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想张口宽慰几句,一时又想不起什么说辞来,就这么四目交接着,看着……

中午忽明忽灭的阳光漏过葱茏的法国梧桐枝叶,斑斑驳驳地照在他脸上,他声音里也染了悲伤:“我三姐……去世十年了……”

她与他隔得有些远,但是第一次,小白对他的痛,能够感同身受,或许他富贵加身,或许他锦衣玉食,或许他高高在上,但在情感上,他似乎也受过许多伤痛,才造就了他疏离的性格和淡漠的气质。

是啊,小的时候夜墨哭过闹过,不准他父亲娶别的女人过门,可父亲强权,不可一世,再宠这个小儿子也还是将那个女人带进了夜家,他母亲因为抑郁症割腕自杀。

待他长到十八岁时,他三姐也因为抑郁症上吊自杀,他一推门,他三姐的双脚就这样悬在他眼前,他眼前一黑,就瘫坐到了地上,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去,至此,再不敢进那间房间……

车子稳稳停在喷泉旁,佣人过来开门,夜墨向她伸出手来,眉眼里余下的哀伤还没消散干净,她便握住他的手,近他一分,是啊,是需要演戏的地方,她总是会配合好她的,将来出了夜家大门,兴许她能试试看去娱乐圈发展。

夜家大姐夜杉和二姐夜榕都回来了,众人都穿一身黑衣坐在客厅里,氛围肃穆,夜墨牵着小白穿过长长的走廊,出现在厅里时,众人将视线聚拢过来,小白身子一僵,这无形之中感受出的压迫感让她分外不自在。

夜杉面色微变,总算见到了老四的妻子,长姐如母,夜杉几乎是将夜墨当儿子养的,这会儿见到小白分明就是婆婆见媳妇的心态,挑剔是免不了的。

那女孩勉强可称清丽可人,眉眼处有几分灵动,但总体连美女都算不上,又因穿着发型都很粗糙,当真是半点都配不上她那芝兰玉树的小少爷。

但夜杉是什么人,怎会轻易将情绪写在脸上,她冲两人招招手,夜墨便将小白领到了她跟前给她介绍:“小白,这是我大姐,这是二姐……”

如果说夜墨气场两米,那么夜杉气场就是两米八,这是来自金钱潜移默化堆砌出来的气场,她从小就是人上人,是夜家长女,看人接物受父辈影响,多的是人对她逢迎拍马,她早就赢在起跑线上,如今又有成功的事业加持,她即便不发一言,无形之中还是会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小白恭顺地问两位姐姐好……

夜杉并不与小白刻意亲近,只这么坐在沙发上,微微笑着:“哦,终于见到你了,小白……”

倒是二姐夜榕温婉亲切许多,起身拉住小白的手,笑道:“没在第一时间见到征服我们小少爷的人,实在是遗憾呢。”

小白‘害羞’地朝她笑笑,心里觉得自己表情动作应该拿捏都挺到位的,看来进娱乐圈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