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二世顶着元烈的壳子, 坐了一会,把玩了一会床头桌上摆放的灵果, 等了不久, 便听到叶寒回来的动静。

他立刻摆好了舍友的关怀模样,务比要让这次的事情万无一失。

叶寒是他当年让手下找厉姝强行以天地鬼道孕育的鬼胎,更是耗费了自己在冥府凝聚了千年的精华,才成功诞出,他化成鬼仙多年,却无时无刻不想重活于世——肉身珍贵,鬼仙再是强大, 也比不过人仙, 更何况没有人间支援,他在阴界也是困居一偶,难以施展。

所以他才会想尽办法孕育出鬼胎来承受他无边的法力, 若不如此, 那真就难见天日了。

叶寒推开房门,就看到元烈关怀的目光。

“是你啊?”叶寒对于这个存在感薄弱的室友并不是很热情, “你怎么来了?”

“毕竟朋友一场,想来看看能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二世元烈一脸真诚地担心道, “而且你很久没回外门了, 学业的事情我也可以给你说说。”

“那些考试我没问题, ”叶寒冰冷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目光投向床上的女子也有温柔很多,“我只担心母亲……”

一个多月了, 母亲都没有醒过来。

“我曾经翻到一本古籍,也许对你有用,”二世元烈拿着一本卷起的书籍递过去,“你看,上边与的症状是不是与令慈的情况有些相似?”

叶寒担心母亲,立刻伸手接过。

瞬间,异变陡生!

那元烈反手极为巧妙地一扣,就已经拿住他手腕,叶寒神情一冷,真元一动,就要甩开,但就在同时,一股恐怖的阴寒猛然蔓延而上,将他整个人都冻在原地,灵台更是化为冰雪之地,被另外一股寒意占据。

王印随魂魄而出,截取了叶寒身上的一点微小碎片。

同时,大玄二世神魂成功潜入灵台,正要大笑三声之时,却突然觉得不妥。

这身躯,和他意料中的太不同了,明明应是阴极生阳之体,为何如今感觉却是纯阳之体?

就在此时,叶寒的眼睛猛然眨了眨。

他的神魂竟然直接在灵台中与大玄二世开撕了。

而在这属于他身体里,那大玄二世竟然开始节节败退。

“这、这怎么可能?”他用叶寒的口咆哮。

“何方妖物,敢夺我的舍?”叶寒反声道。

“我乃你生父,速速退下,我自会保你平安!给你一个满意身体。”大玄二世冷冷道,“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见你母亲醒来。”

“叶寒,不要信他的,你母亲会昏迷就是他搞的鬼,”元烈在一边大声道,“你努力一点,驱了他的魂,自然有昆莱人收拾他。”

“你是我爹?我还是你爷爷呢!”叶寒一时更怒,在灵台里用力掐着那老鬼,他的身体阳气极重,与鬼修全然相反,本身更是金丹修士,那老鬼得到的力量不过是在厉姝身上寄存的一部分,打压筑基期的元烈或许够了,想要对付金丹的叶寒,便力有不逮。

“不,这不可能!”那老鬼挣扎道。

“怎么不可能?”旁边,一个清丽的声音虚弱而疲惫地道。

叶寒与元烈同时一震,看到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女子,厉姝清亮的眼眸安抚地看了一眼儿子,才缓缓道:“老鬼,二十年前,你才令人将精华才放入我的腹中孕育不久,我便来到昆莱,请刑道主看在当年我一放昆莱弟子的恩情上,让他帮我除去了那鬼胎。”

大玄二世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可能,那、那叶寒又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另外找的男人,”厉姝轻咳了一声,以手掩目,悲伤道,“寒儿,当年母亲也是无奈,硬被逼着要生鬼子,便随意找了个修士借种,生你当了掩护,是娘对不起你……”

“娘你做的没错!”叶寒冷声道,“要我真是这老鬼的种,那才是倾尽九曲河水都洗不干净的奇耻大辱,不拘小节,您果然是我的娘亲!”

说罢,更是手下用力,掐得那老鬼乱窜。

“那娘亲找昆莱之主借孕子丹,看准了时间,把你生成纯阳之体的事情,你也不怪母亲吧?”厉姝捂脸,声音带着一点泣音。

“当然不会,否则我怎么可能把这老鬼打的这么惨!”叶寒猛然加劲,瞬间将那老鬼在灵台里撕成两片。

那老鬼两片残魂勉强聚集,靠着王印庇护,猛然窜出灵台,又奔向元烈灵台。

元烈却是早有准备,加之对方伤重,轻易就将他逼入灵台原本封印之中——刑道主的封印一点不差,见囚犯回来,主动就上前将他重新着,还自动纯化,比先前封印更加厉害。

“厉姝你这贱婢!骗子!”大玄二世在封印中咆哮。

“他说你是骗子。”元烈礼貌地转达了爷爷的话。

“帮我谢他夸奖。”厉姝放下手,眉宇间笑意盈盈,哪有一点悲伤,她轻咳了一声,向叶寒招了招手,阻止了叶寒要问罪元烈的心思,“不可无礼,他是你的长辈,再者,他也是上当了,才放出那老鬼,若不是他帮助,我还没那么快醒过来。”

叶寒这才作罢,坐到床边:“娘,你别说话,先休息一下吧。”

“不必,”厉姝抬头看着元烈,幽幽一叹,“好久不见了。”

元烈心中苦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