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到了长老别院,林禹请院外道童前去通传,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有人前来让他进去,在让师弟留下守候后,他随着道童穿过荷池回廊,在茶屋里见到了这位紫云道的实权长老。

在礼貌地行礼后,林禹低声说出来意,请求晋长老出手相助,并且表示若这难关对过,他门派上下,必然感激不尽,当有重谢。

但那面那位在风青秀面前慈眉善目的道长此刻却神情冷厉,平静地将手中茶杯一放:“我帮不了你。”

林禹心中一沉,但还是稳住心神,将对方一通夸耀,表示对方是紫云道的实权长老,一点小事如何会解决不了,再者他们门中虽然此次损失惨重,但此次天灾对北洲诸派一视同仁,不见得别派就比他们好些,只要他们缓过这口气,必然会对紫云道感激不尽。

其实他心中也明白,若此时将那那重礼拿出来,未尝不能直接让对方改变心意,但同时他也清楚,对方如此决然必然有其它理由,若是不把理由弄清楚,怕是这礼物一拿出来,对方为绝后患,随意找个理由将自己打杀了,也没处说理去。

这东西是门派上下最后的底牌,不到关键,不能拿出来。

“奉承免了,”晋长老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道,“若认真说,你所行所为并无不差,看在你前些年的孝敬上,我便让你死的明白,先前在云天域的紫云道别院,燕长老因孙子燕凌与昆莱上下起了冲突,最后因祸得福,不但没死,还得了昆莱剑峰之主送来的大批嫁妆,靠这些东西,他不但回了中洲,还要找人麻烦,这首当其冲的,便是掌门一支,你懂了?”

林禹面色一白,苦笑道:“原来如此,多谢长老解惑,那禹便就此告辞。”

说罢,他恭敬地向对方叩首,无奈地退了出房间。

晋长老见他还能受住打击毫无失礼,也略觉可惜,这小子心性资质都不错,却倒霉的没生在上门里。

林禹走出别院,就见师弟匆匆迎上来,问:“师兄如何了?如何了?他答应没有啊?”

林禹拉住师弟,飞快将他带走,离开这座庄园,回到自己在城里所居的小店,拿咒符设下防范,这才开口:“麻烦大了。”

“发生何事?”师弟一脸懵逼。

林禹把那晋长老的话重复了一次。

“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师弟难以理解。

“我们北洲向来是紫云道祈掌门手下的资源,上次燕长老失势便是被祈掌门折腾下去,打发到云天域别院,如今他一招得势,有机会给祈掌门一个难看,我们便是他手上棋子,晋长老不帮我们也没伤我,想来他是站在中立位置,那便是说如今燕长老与祈掌门势力胶着,难分上下。”林禹思索着,“但祈掌门可能并不想帮我们,而是想弃车保帅。”

“那我们去投靠那个燕长老?”师弟焦急道。

“现在去已经晚了,再说,临阵投敌,祈掌门就会放过我们么?”林禹摇头,捏紧了掌心一块带血的碎石,“如今还不到绝境,走,我们去找生路。”

“生路?”师弟一脸困惑。

“那赵昊的朋友,身上是太清派的印记,能让晋长老亲迎的贵客,你觉得会是什么身份?”林禹教导自己的师弟。

“亲传弟子、不,肯定不止,搞不好得是与那位道主有关,或者身份干系极重?”师弟立刻反应过来,同为上门,若没有足够份量,怎么会让晋长老这种人折腰。

“正是如此,太清清护短计较,蛮狠霸道,为敌当然讨厌,但为友时可是极有利的。”林禹这才表扬了师弟,“哪怕知道我有好东西,也只是会强行夺取,但不会杀人灭口。”

“可是,我们如何再与赵昊攀上交情?”师弟皱眉,直接找那位太清真传肯定是不可能的,赵昊就好接近的多,可惜时间太短,最多的点头之交,到时估计那位太清真传不会因此给他们接近的机会。

“这不难,赵昊这种人虽然油滑,但很讲义气……走,我们施恩去。”林禹收起符咒,轻轻拢了下皮毛斗篷上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