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拉斐尔广场上发生的枪击案就像是扔进海浪里的一颗砂砾,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换了平时,总会有线人联系记者,毕竟是在白宫附近听到了枪声,哪怕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只是疑似枪击,也是一个值得调查的事件,说不定顺藤摸瓜就能扯出一个抓人眼球的新闻。

然而现在,各大新闻媒体都忙着做有关变异体的大新闻,几乎所有新闻界的工作人员都把主要精力投入到这个热度达到国民现象级的敏感话题中,没有哪个大记者愿意浪费时间去捕风捉影,追一件虚无缥缈的枪击案,而那些资源不够丰富的小记者,要得到消息都是难上加难。

因此,电视、电台、报纸都没有关于昨天拉斐尔广场枪击事件的报道,在某些人翻云覆雨的大手拂过后,整件事情就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不留丁点痕迹。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定是相关人员,而知道厢式货车内留有一个弹孔的人,要么是后来把车围住搜索的那队人,要么是射出那枚子弹的狙击手。如果是前者,绝不会孤身前来,还坐到对面打声招呼。

“那么,他就是昨天的那位开枪制止我的神秘狙击手。”许乐在心里盘算着,从着弹点来看,要么,他是个糟糕透顶的枪手,要么,他是故意打偏,只为制止自己。

“我相信你。”许乐懊恼地皱着眉头,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某个复杂的漩涡,这种直觉随着事情逐渐超出掌控,变得越来越强,令许乐愈发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或许,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的家伙能给自己解答一些疑问,比如,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计划,并提前赶到拉斐尔广场附近的酒店做好布置?

许乐收起凶巴巴的眼神,尽量释放善意,和声道:“里瑟先生,吃点什么?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刘易斯(Lewis)先生,我们恐怕没有时间享用华夏美食,如果你想活下去,我建议你跟着我立刻离开这里。”

从约翰·里瑟始终挂在脸上的那副调侃揶揄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家伙一定很能打,否则他活不到现在。

“喔?”许乐挑眉,更加感到疑惑和好奇,先不提对方说的话是否可信,无论出于何种理由,许乐都想不出眼前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关心自己的安全。

另外,许乐注意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不是许乐,而是刘易斯,那是写在许乐驾照上的名字,是他之前使用的掩护身份。

这事儿越来越奇怪了。

“是的,你现在有生命危险。”约翰·里瑟斜着眼瞟了下餐厅内的其他食客,补充道,“并且,他们也因你而处于危险之中。”

“噢。”许乐耸耸肩,继续伸筷子夹菜,好像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约翰·里瑟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伸手碰了下右耳,无奈地说道:“看来我们这位朋友不愿意相信我们,我必须给他透露一些信息。”

许乐不动声色地开始观察,坐在对面的西装男似乎正在用深耳道微型无线耳机与某人交谈,语速很快,以许乐的英语水平只能听个大概,每句话都会漏掉几个单词,还得琢磨猜测每个句子的意思,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练英语听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