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现在认定是西凉茉下的手,如此作为就是为了报复西凉仙抢走了她的太子良娣之位,所以她心中恨毒了西凉茉。

银嬷嬷立刻将手里的燕窝粥奉上:“韩夫人,您先吃点儿,若是您的身子也垮了,岂非亲者痛,仇者快?”

韩氏艳丽的脸孔闪过一丝扭曲,劈手夺过那碗燕窝粥,咬牙道:“是,本夫人还要看到那小贱人生不如死,看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一口一口地将燕窝粥吞下,仿佛在吃谁的肉一般。

看着素来严谨优雅的韩二夫人竟然如此这般失了冷静,几乎可以称得上面目狰狞,银嬷嬷不由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其实,她觉得未必是郡主做下此事,因为县主根本没什么希望当上太子良娣。

韩夫人与县主虽然做了特殊的绣鞋,让县主穿上去看不出腿是瘸的,但是想要成为太子良娣,宫里的嬷嬷必定要仔细地查验县主的身体。

到时候,又如何能瞒过去呢?

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一个未来的储君娶一个跛子做妻子。

就算侥幸隐瞒了过去,到时候事发,就是个欺君大罪,满门牵连。

所以,国公爷在知道县主居然混进了太子良娣甄选宴后,他对夫人大发雷霆。

只是这样的话,她却是不能与如今彻底陷入了愤恨情绪的韩二夫人说的。

韩氏一直没有放弃追查此事,她还要照顾两个女儿,尤其是西凉仙,所以并没有太多的空闲,却日日都在书房候着靖国公回来,追问进展。

靖国公原本还对她有的三分怜悯体恤,被她日日如此咄咄逼人,都消磨得不剩几丝了,夜里更不肯去她的房间,省得老听见她哭哭剔啼和埋怨。

这一日,韩氏照旧在书房等候着靖国公从京郊大营回来,却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然从掌灯时分等到了深夜。

宁安才来回报:“夫人,国公爷已经在董姨娘处安歇了,您也请早点就寝。”

“女儿如今还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他倒好,只顾自己风流快活!”韩氏气得拿起杯子就想要摔下去,随后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忍住了,只咬牙道:“行了,明日,本夫人再来。”

说罢,一挥织锦的宽袖,领着外头的丫头婆子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