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狼山的大当家崔道成正郁闷的坐在他的白虎堂上的白虎大椅上。杜继吴与马麻子分列左右,他们脸上也是一脸的无奈。如今刀狼山南北两条通道被堵了一条,往南边的这条道虽然上面没有任何障碍,可却没有任何人敢再在上面踏一步。因为每走一步,付出的都可能是鲜血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大当家的,你看此事如何办吧?南下的道路一日不能,我们在西夏就没办法做买卖。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让我知道,非宰了他不可。”马麻子咕噜道,刀狼山的买卖有一半以上是在黑城境内完成的,如果南道一封,山上就只能做北边的生意,而北边是蒙古的游牧部落,他们不但贫瘠而且反抗起来不要命,相反,黑城这边的买卖要好做得多。

“老二,你一向智计过人,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崔道成哪知道怎么办,这南道上的火器实在太过犀利,自己的坐骑也是方圆百里的宝马,可却在南道上被火器炸得粉身碎骨。让他好一阵子心疼,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现在他看到南面的道路就头痛,山寨里的兄弟想去趟南边都不方便,如果不骑马倒可以顺着大道旁边往下走,可要想骑着马下山的话,那就得从背边绕,足足要多走一天的路途啊。

“南道上的火器威力实在太过巨大,为今之计只有用畜力探路。”杜继吴沉吟道,山上已有好几位兄弟因为被派去启出武器而丧命,现如今恐怕已经没有人敢在没有解除危险前踏上南道一步,已经有兄弟在传言,那是一条死亡之路。

“对啊,用牛羊替我们开路,二哥,你这主意实在是太妙了。”马麻子大喜,用兄弟们的命去探路,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就连大当家、二当家也在南道上弄得灰头土脸,谁还敢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也确实只有如此了。”崔道成叹道,如此威力巨大而且深埋地下的火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现在用人力是无法打通南面的道路,那玩意太敏感,一开始崔道成还派人去扫雷,结果去一个死一人,去两个死一双。

杜继吴将刀狼山上所有的牛羊全部集中起来,足有上百条牛羊,浩浩荡荡的从山顶顺着南面的道路往下走。它们的使命就是去踩响那不知埋在哪里的火器。而刀狼山的数十名匪徒走在他们身后,拿着刀或是鞭子不停的恐吓和抽打它们,让他们不敢回去,只能往下山走。

可是那些畜牧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们也不会像那飞蛾扑火似的,明知前面是死也一往无前。前面虽然不是万丈深渊,可那却是实打实的地雷阵,他们没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所以一见同伴被炸得在空中四分五裂,而且那地雷发出的声音是如此的恐怖,这让它们都不敢再往前跑。有的往道路的两道,有些牛羊甚至像发了疯似的原路往回。

这下刀狼山上那些狗崽子们就倒了大血霉,猝不及防之下,特别是那几十头牛,发起疯来眼睛血红,谁要是敢阻止他们不去踩地雷阵,那拼起命人是会死人的。有的人被牛角给捅破了肚皮,而且还被这样举到了半空。而有的人被它们撞倒在地,一时没来得及爬起,被牛羊踏成了肉泥。

幸好崔道成与杜继吴都在现场,他们两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两人一人抢过一把开山刀,见牛就杀见羊就宰。很快,那些牛羊就发现,前是死路后是绝路,只得朝着东西方向夺路而逃。

“这些该死的畜牧,来人,放箭,一头都不能跑了,晚上都给我宰了下酒。”崔道成气急败坏的说道,看到前方有头牛,他奋力的将手中的刀朝着逃跑的一条牛挥去,那把开山刀深深的砍进那头老黄牛的脖子,那头牛往前又奔跑了几步,最后不支倒地,四只脚还在不停的抽搐着,眼见是不活了。

“大当家的,不可,这道路一日不扫清障碍,我们就少不了这些畜牲。”杜继吴连忙叫停,这条路能不能打通,还得靠这些畜生呢,如果它们都死了,一时之间又从哪去找这么多牛羊来?难道用马?这可是山寨最重要的东西,以后做买卖都得靠它们呢。

“我都被它们气昏了头,好吧,暂且饶了它们的命,等道路打通,我全宰了吃。”崔道成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已经在想着用何种方式来吃这些牛羊。到时一定不能让它们好过,敢杀自己的兄弟,自己一定会让它们下辈子都不敢再当牲畜。

被这群牛羊一反扑,特别是那几十头牛,它们的兽性一旦被击发,那场面也是相当吓人的。刀狼山的匪众竟然死伤了十几个,这可比前段时间派人扫雷的伤亡还要大。得知这样的结果,崔道成欲哭无泪,他狠狠的瞪了杜继吴一眼,身为山寨的智囊竟然想出如此的骚主意。难道他连畜生都不如?

“大当家的,今日这事都怨我没有考虑周全。”杜继吴也没有想到会出现在样的局面,堂堂刀狼山的好汉竟然被几十头牛羊给弄得死伤十几个,这要是说出去,恐怕再也不会有人在意刀狼山的威名,相反,刀狼山这三个字会成为笑柄。

好不容易才收拢起五六十头牛羊,在第二天,杜继吴换了种办法,给每条牛和羊的尾巴上绑上一根圆木,每次只让两条去探路,其他的牛羊远远的关着。这样的话虽然效率要低得多,但至少不会再出现昨天那样的事情了。就算那两头探路的牛羊触发了地雷,那惊天的爆炸声也不会影响到后面的牛羊。而且到后面杜继吴又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令人拿来棉花和黑布,将那些牛羊的耳朵和眼睛都给蒙住,这样的话,它们再也听不到也看不到其他同们的惨样,就算是自己踩到了地雷,也不会太过惊吓。

这样接连搞了十几天,总算将大部分地雷给引爆,虽然还有零星的地雷没有引爆,但至少刀狼山的那些所谓好汉们已经敢骑着马走南面的这条道路了。现在刀狼山流传着一句话,不走南道非好汉。

刀狼山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前前后后损失了几十个人。按他们的性格那是必须要报复的。如果说一开始还不能肯定是哪里的人搞的鬼的话,那自从黑城护卫队的威名通过商队传到刀狼山上之后,就连刀狼山的马夫都知道南道上的火器是谁埋设的了。除了黑城,当今天下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犀利的火器了。

“大当家的,这件事一定要给黑城点颜色看看,否则他们还以为我们是那么好惹的。”马麻子在听说黑城侯府护卫队的演练后,马上找上了崔道成,一见面就嚷嚷。不管黑城护卫队的火器有多么厉害,敢不敢报复黑城是原则问题,能不能报复黑城是能力问题。

“是啊大当家的,我们刀狼山也有几千兄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怎么捏就算怎么捏的。”杜继吴也跟着说道,如果这事真是黑城的人干的,那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替二妹报她丧子之仇,就算别人知道也无话可说。

“这个场子肯定要找回来,但也得看准时机。要是就这么冲到黑城,人家随便丢几个这样的火器,我们受不受得了?这东西一碰到非死即伤,就算是我们,要是一不留神,哪怕再好的功夫也是白搭。”崔道成没好气的道,他当然也想报复,而且还得非报复不可,否则不光是马麻子、杜继吴不会服气,就连整个山寨的兄弟都不会服气。甚至严重的话人影响自己大当家的位置,作为大当家的,他的压力最大。报复吧,黑城肯定是个硬茬,要不然黑水、黑山、野利等部落就不会这么快臣服,搞不好刀狼山就会因此元气大伤。可不报复吧,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二哥,你主意多,想办法搞他一下子。就算我们不打下黑城,但也不能让那个钟卫好过,也得让他尝尝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是什么滋味才行。”马麻子将目光望向杜继吴,他知道杜继吴为了给妹妹报仇,一直没有想要放过黑城。只是时机一直不成熟而已。如今出了这么件事,正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相信他会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