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位于颖州东北面的黑风山上,黑风山陡峭险峻,山路狭窄,而且只有一条路通到山顶,易守难攻,东南面还靠着淮河,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还可以从水面上逃遁,这实在是个做土匪窝的绝佳所在。

在黑风寨最后面的一座精致的院子里,李天、石天、石地此时都低拉着头跪在地上,而在上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精干的老头,干干瘦瘦的,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绫罗绸缎,放在别的地方,还会以为是个老农。但从眸子里偶尔闪烁的精光,让人不敢轻视这个人,他正是黑风寨的老寨主,李天的老子李雄霸。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雄霸阴沉着脸,他昨天晚上才收到李天从庐州传来的信,说单挑大蜀山的人被他手到擒来,晚上的时候他还高兴了一番,心想,小天看来真是长大了,办事也沉稳了。可没想到,这才刚刚过了一夜,就听说不但人没抓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反倒被别人给抓走了,他一怒之下就让刚到颖州的李天吴天吴地马上赶回山寨。

“爹爹,这都怪我,当时我以为这是件手到擒来的小事,立功心急,也没有考虑后果就直接先派人送了信回来。”李天沮丧的道,自从小妹落入韩忠卫手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一切都在对方的控制之中。

“糊涂!急功近利!吴天吴地你们老成持重怎么也任他如此胡闹?”李雄霸一拍桌子,气愤的道。

“寨主,不是少当家的无能,而是那钟卫太过狡猾。”吴地感叹说道,那小子滑得像泥鳅似的,精得像猴子一样,一旦让他取得先机,只有步步后退的份。

“你细细道来。”李雄霸沉吟道。

吴天不敢隐瞒,把刚到庐州修住入全福客栈开始,一直到昨天在顺风楼清场,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雄霸。听得女儿被韩忠卫甩了好几记耳光,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听得他打人专打脸,不管是李天还是李灵芸的脸上都中了招之后,他脸上竟然浮出一丝微笑;当他听到吴天还被迫教了他点穴功夫,掉过头来就用在灵芸身上时,他却是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说完了,吴天看了看李雄霸,发现他还是微微闭着眼,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良久,李雄霸才缓缓睁开双目,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天,又掉过头来望着吴天,问:“你们在宋国拿他没任何办法情有可原,毕竟灵芸重要。可过了淮河后就是我们黑风寨的地盘,你们拿他也没辄?”

“我们哪敢轻易下手啊,本来想在菜里下点药,可每次吃饭前这小子他都会让小姐先尝,所有的菜包括酒水都必须小姐用过后,他们才用。我们也想过用点发作时间较长的药,可是每顿饭他总会留出一人不一同用饭,以防我们整体下毒。”吴天当然想过办法,过了淮河就是黑风寨的地盘,可就算如此,他也找不到可以在不伤害小姐而下手的办法。

“你刚才不是说把他们安排在顺风楼了么,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的产业吧?”李雄霸问道。

“是,颖州城里只要是招牌上有个‘风’字的都属于我们黑风寨。”吴天应道。

“既然是我们自己的产业,那里面应该也都是我们的人。”李雄霸说道。

“对,顺风楼是颖州最大的酒楼,里面有咱们一位堂主坐阵,叫柳青。”吴天说道。

“让他马上来见我,不,我亲自下山。你飞鸽传书,让他把人给我稳住,在我没到之前不能放他们走。”李雄霸道,从颖州城到黑风山得大半天的功夫,来回奔波,那小子还不知道又走到哪去了呢。

“是。”吴天道,黑风山与颖州城有专门的信鸽,一个时辰不到就能来回传递一次消息。

柳青接到山寨传来的消息时,韩忠卫正在头痛呢。韩忠义等人在颖州玩的实在太过尽兴,吃喝玩乐赌嫖全部不用付钱不说,而且到哪都当大爷供着。吃了就走,嫖完就回,不怕你来,就怕你不高兴,搞得他们有些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