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彻底没法管,要是亲老娘他还能不给点面子,可是丈母娘是必须给面子的。

余摇接送李览上下学每天都形成了规律,早上六点半到门口连着何老太太一起送到学校门口,下午四点左右再同老太太一起去接。

李和中途跟了一次车,毕竟是女司机,他还是要观察一阶段,女司机被称为“天生的马路杀手”,虽然形容有些夸张,但足见女司机开车是多么的霸气。

女司机伤不起,新手女司机更加无敌。女司机就不知道有手刹这个东西,在香港,他亲眼见过都快追尾了,不踩刹车而是捂眼睛的...

在马路上狂按喇叭的80%都是女司机!靠边、转弯等不打转向灯,突然减速。从小路口杀出不看左手边有没来车。高速加塞超车、超大车后压超车道或速度明显降低,简直是马路杀手的节奏。

不过余摇还是不错的,属于女司机中的异类。

虽然不如何芳,可是车技比老四好多,有一次李和让老四开车,老四在红绿灯口,绿灯亮了一直没敢走,李和就没好气的说:咋地,没有你喜欢的颜色啊?

老四一紧张,当时就熄火。

李和那个气啊!

李和来回跟了两趟车,他才对余摇彻底放心。

这样他就可以他趁着这阶段有时间把地产业务整顿一下,毕竟他是注定要成为世界大地主的男人。

cctv开通了第二频道,李和闲着没事打开电视找找回忆,新闻正在循环播放世界上跨径最大的斜拉桥——杨浦大桥合龙。

他晓得浦东开发的速度再是耽误不得。

他躲在何芳的书房,拿着笔和纸在草稿上准备正儿八经的理点思路出来,电话响了,他也没去接,因为何老太太在客厅里。

可理出来一点头绪准备下笔,何老太太却紧张的推门进来。

“婶子有事?”李和感觉到了何老太太的不安。

“哎,你老姑爷刚来电话,你老姑发病,一头焖进淤泥地里,这在医院里抢救呢。“何老太太叹口气道,“你在家带着孩子,我去跟你弟回去,这不回去不行啊,万一以后见不着面,心里亏得慌啊。”

李和惊道,“怎么会往淤泥地去呢?”

他去开过荒他是知道的,那个沼泽地都是极深,一不注意就能陷进去。而且何芳的姑姑有羊癫疯,一般也不会走远,做什么事都是何家姑爷跟着的。

“这开春一化雪,都是烂泥沼子,哪里不能陷,人踩在上面都埋小腿肚子。关键她是有这病,要是利索人,跌倒爬起来就是,她就没爬起来,这泥巴都灌进了喉咙嗓子。”老太太还是一个劲的叹气。

“我陪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哪里行。”作为何家的长女婿,何芳不在,李和必须得伸头,“何龙店里生意忙,他不回去也行。”

何老太太左右为难,道,“那是他亲姑姑,他怎么能不回去。要我说,你别回了,可芳子一时回不来,孩子也没人看着,那也不行。”

“她妈不去,我再不去像什么样子,我现在就去买票。”李和听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虽然嘴上不要他去,可是心里还是想着他去的,毕竟他与何芳都是独门立户出来的。

要是不去,何家那边可就很难看的。

李和打电话给平松让他去买到冰城的机票。

“咱们在冰城有熟人或者办事处没有?”

“哥,你把董进步这家伙给忘记了吧?”平松继续道,“他现在靠边贸和倒木材彻底的发了,在东北那一片说话好使,你有什么事,我打电话给他。”

“托他再从冰城买火车票。”李和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想当年潘松北上去苏联打前站,就是这家伙带的头。

“冰城到黑河的航线已经开了,只要买到黑河的机票不就行了?然后再从黑河转汽车,这样省下多少时间。”平松给李和提出了建议。

“这样更好不过。”坐火车确实是很熊人的,李和道,“抓紧,越快越好。”

他挂完电话,才想起来要把李览安排给谁?

余摇开车行,可是带孩子估计够呛,而且李览和她也没什么感情,认不认还在两可之间。

至于吴春燕,何龙要是跟着一起走,那就是带着三个孩子,加上饭店的生意,根本照顾不过来。

想来想去,只有常静最合适,他去找常静,常静一口应下,答应在李家住一阶段看着李览。冯老太太已经不在,儿子闺女都在外地,孙子又不需要她带,她一个人在家里也闲得慌。

冯磊提过几次让她去香河和他们一起住,她都没有同意。她要是回了香河,那她娘家兄弟,侄子侄女离她岂不是更近?

她已经帮的够多,已经付出的够多,已经尽到最大的义务。她只希望他们知足,可是他们还是那么的贪婪,恨不得要吸完她最后一滴血。

现在她没有能耐去帮衬他们,她去了只能拖累儿子,她还是不去的好。

那是回不去的故乡,多看一眼,她都莫名其妙的糟心,尽管她怀念满目青青麦苗,油菜花飘,果树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