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读书人,当不会如此愚蠢才是!”柳书生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因为他发现刚刚那几个正在看报纸的人正诡异地看着自己。

那个肥胖如肉山一般的员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细看严老手中的报纸。

严老看了一遍,脸色有点难看了,有点不敢相信地又从头再看一遍。

“失算了!真的失算了!以前总觉得,那位白牛先生就算是勇力惊人,也不过以一挡百,可现在看来,怕是真有上古项羽之能了!”

一个商人站直了身子,从严老身后走出,让出位子让另一个商人进去蹭报纸,只是走出来的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苍天爷爷啊!怎么会有如此强横之人物,就算是前唐薛礼薛仁贵,百骑冲突厥万人,可那是挟大唐之威行事,对方不过是一支万人部族罢了,并非万人军兵。

可这白牛先生面对的可是五百精骑啊!如今,一人便击败了五百精骑,五百啊!”

这个商人的话音并不响亮,可是在这樊楼里,起码在这大厅里,所有人都听到了。

“不可能!他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就算是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过五百人,难道那五百马贼都是废物吗?”柳书生一脸的不信,大声叫道。

在他身后的所有书生都是一个表情,不信!满脸的不信。

柳书生现在心里真的是不能接受,他们这些国子监生,最看不惯的便是那被人称之为白牛先生的陈进才。

从去年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被那毫不留情地设计了一次后,他们这些国子监生,就对那个被称为白牛先生的陈进才痛恨到了极点。

能看到他倒霉,他就算是三个月不吃花酒都愿意,本来这次,他哦不!他和同在国子监里的同窗们,都在欢喜地等待那白牛陈进才在那五百马贼面前灰溜溜地丢一次脸。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那些马贼居然没有帮他们实现,这……这真是废物!

对于柳书生的嫉妒恨,严老心里却不是这样的,刚刚想到两个问题。

自己做错了两件事,从看到刚刚那个面白无须的老者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然后在看到报纸后就更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做错了事。

听到马贼五千,他便想到针对那位白牛先生的是那大宋西北的主人,老种家。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那白牛先生惹到了西北种家,就绝对讨不了好去,绝对会是一个人死产业消的下场。

所以他二话不说便派了人直奔兰州王家堡,就为了在老种家真正对付王家堡之前撤出自己家的所有,免得损失太重。

这是自己做的第一件错事,本来他在做完这件事后就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可一直都找不到原因,现在找到了,那就是在那位白牛先生看上去要有难时撤出那里的投资,恶了那位白牛先生陈进才,这是自己做的第一件错事。

如果说这件错事造成的后果不过是自己的家业投资方向错了的话,最多不过少挣一些财货,对自己的家业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可第二件错事,那便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妄议将门隐私。

从自己在这里说出那五千马贼不是马贼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站在大宋所有将门另一方向,那边,悬崖万丈!

这一点,他也是从那个第一个上去拿报纸的白面无须老者的出现才想到。

太监,只有宫里有的物种。

他出现在此地,并且拿到了报纸之后不像别人那样出门狂奔而去,而是上到了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