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个现代来的人,而且也是喜欢喝像老白干二锅头之类的高度酒,对大宋朝这些十来二十几度的黄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是。

可问题就出在这没什么问题身上,正是喝上去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感觉也就感觉不出来自己快醉了,黄酒的醉便如那春雨,虽无声,蒙蒙间却能湿人春衫袖。

陈进才其实很羡慕那个唐砖里的主角云烨,同是穿越众,为什么他总是能老谋深算,在那污深如化粪池的朝堂里也能混个风生水起。

哪朝哪代都是一样的,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哪个能站在那上面活着的不是一个个计深如海?这大宋朝也是一样,这也是自己不愿意把身家性命全部搭在大宋来替他们了结六七年后那场大灾祸的原因。

不过,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的,毕竟自己也是这个民族的一份子,不说了为赵宋皇族,只为了自己那些沦为异族马刀下的猪狗一样的同族们,自己哪怕是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也要折腾出个样子来。

心里忧愁却不能说,于是越发的醉的快了,醉的人大多会发酒疯,只不过那文疯武疯之间的不同有千百样而已。

想来当他清醒后哪怕是再没心计,也会为自己这么随随便便地在这些人面前显摆自己的平板电脑而感觉到丢脸。

太没有城府了,一个喜欢研究学术的人,一个喜欢刀剑的人看来就应该做事粗暴得直来直去,学什么步步惊心,一步看十,也不是那种人才啊!

这是陈进才趴倒在桌子上之前的领悟。

夜已深,林冲一点睡意也没有,让亲兵进来把陈进才扶进去休息之后,这间房间外十步以外就不能近人了,那些手里拿着明晃晃不入鞘钢刀的杀才虎视着各个角落。

看来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把手里的弩箭射出去之后再挥刀扑上。

凝重地看着那辆牛车,白牛已经不再守着自己的牛车了,这个毛病让陈进才改得彻底,不过吃的还是需要盐洒上嫩草才行,吃的那叫一个奢侈。

为此曹正不止一次的告诉陈进才这个好像无所不知的先生,牲畜吃点盐可以,但吃多了也不好!

为此陈进才减了白牛不少盐的份额,为此白牛看到曹正就没有好气,自是早早地回到特意为他收拾的牛棚休息了。

屋里再没有刚刚陈进才在的时候那种悠闲劲了,林冲手边上就是一把衮刀,杨志守着门口虎视眈眈,鲁智深自不用说坐在窗户底下。

“先生一片赤子之心,如此要命的事也能说给我们这些杀才听,此事甚大,如有一丝风声散去,怕是天下各个有些本事的都会起心思,到时又是血流成河!”

“而先倒霉的,如无意外必然会是先生,我林冲受先生大恩,但为先生安危,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时迁是个性子急的人,看林冲说了半天没说到正题上,便开口问:“林教头有话且说,莫不是林教头信不过我等,怕是要火并一番?”

鲁智深是个莽人,闻言两只眉毛竖起,怒声喝道:“若不是你个贼厮鸟多甚鸟嘴,怎会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