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明军,特别是原东江将士的士气,经过这次战役之后,虽然他们并未直接参与到烧粮战事中,却也是士气大涨。<-》

有个勇不可挡的中丞,又妥善安排了他们的家人,一下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但有一个人却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反而很是郁闷,整天闷闷不乐。

他就是原关宁军的副将,现在被卢象升降为参将的祖大乐。

在关宁军中,他是祖大寿的族亲。家族势力极大,谁都不敢惹他们祖家。因此,在这样的环境中,祖大乐自然是活得很自在。

但他被调来登莱,隶属于登莱巡抚卢象升后,以前那种生活便不再有了。

这与他所想的一点不一样,原本他以为自己有一千五百余人的关宁骑军,卢象升必定待他如上宾。

结果事与愿违,卢象升对那阎应元倒是如同上宾一样,对自己和普通将领没什么两样。而且他对自己军中的要求也严,军纪、训练等等都是在其严格要求范围之内。

更让祖大乐不爽的是,卢象升还几次抽空突巡自己的骑军,放下身份去和低贱的士卒聊天,解决他们的困难。这不是明摆着要收买人心,挖自己的墙角。

最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的亲信家丁稍微违反了一点军令,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向他求情的自己,直接给斩了。

这些他都还能忍,可被建虏逃走了五六十人,就把自己给降级了,祖大乐就有一肚子的怨气。他心怀不满,认定卢象升一开始就准备为难自己。

要知道,那是野战,建虏要想跑,谁能拦得住,有几个人能像那卢蛮子一样有一身蛮力。这个变态,进士出身还有这么好一幅胚子,真是抢武将的饭碗。

祖大乐在自己的营帐中一边想着一边喝着酒,越想越气,越气越喝,没多久就有点微醺了。

忽然,他的一个亲卫进来禀告道:“将军,那个幕僚求见。”

“可是宁无缺?”祖大乐抬头问道。

“是。”

“让他进来。”祖大乐吩咐道。

这个宁无缺是他最近在辽东难民中捡到的宝贝,能读书识字,还写的一手好字,才思敏捷,处理事情也有一手。

加上这个宁无缺对自己很是恭敬,好多事情的看法和自己相同,祖大乐都有点引为知己的感觉。

不一会,就进来一个大概三十七、八岁高大身材的汉子,皮肤白嫩,整个人透着一丝儒雅。看到祖大乐在帐内喝酒,就连忙上来道:“东家,酒还是少喝点吧,要是被中丞巡查到了,可躲不了的,一闻酒味就会被发现。”

祖大乐一指他面前的座位,让宁无缺坐下,然后发牢骚道:“发现怎么了,本将又没有军务在身。”

宁无缺坐到位置上后,有点替祖大乐愤愤不平地道:“小人也是为东家好,中丞对东家的要求比别人都严,还是小心点为好。”

祖大乐“咕咚”一下又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一边低声骂道:“一个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