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以为永平为宜。”范永斗因为在皇太极边上,不敢直视,就哈着腰说出了他的看法,然后静待皇太极问原因,再显示他的见识。

“你这奴才,说话不要藏藏掖掖的,就汉狗一个德性。再不说,信不信爷抽你?”莽古尔泰心情正不痛快着,加上又喝了好多酒,看范永斗说话不一口气说完,在吊人胃口,马上就出口教训了。

范永斗一把年纪了,平时也是前呼后拥的主。被莽古尔泰这么一骂,脸一下涨的通红,可又不敢生气,安慰自己,这些人都是金主,犯不着跟钱生气,脸色就马上平静下来了。

皇太极对莽古尔泰喝道:“三哥休得胡言。”然后转向范永斗道:“你继续说吧,不要理他。”

范永斗连忙一躬身,把腰弯的更低了,更是不敢再看皇太极,回答道:“谢主子。奴才以为,永平为永平府州府衙门所在地,必定城坚物博,且地处山海关通往明国京师之官道,可扼制山海关的后勤。另外,永平南可控泺州、乐亭,东可威胁抚宁、昌黎,西北通迁安、遵化,北靠蒙古,与科尔沁部不过三百余里。进可蚕食,退可自守。”

范永斗不敢再卖弄关子,一口气说完。

皇太极听了,没有说话,强忍着酒意,思考起来。如果占了迁安,则西起遵化,东到山海关附近,都将是大金的领地,以永平为根基,俯视明国京师周围,确实大有可图。万一守不住,这么长一条后背线,不管哪个地方都能出关。

皇太极想清楚了其中细节,正待开口,底下已经闹开了,纷纷喊着要马上去攻打永平。

皇太极一拍案几,然后扫视帐内正嚣张的一群小弟,一直到大帐内静了下来,他才问范永斗道:“永平如此重要之地,必有重兵把守,且刚才已言城坚物博,怕是难以攻下吧?”

帐中群虏攻打数日明国京师,加上关外锦州,宁远坚城的印象,一听永平也是这么一座城池,不由有点气馁。

“主子不必忧心,奴才在永平城里开有一处客栈,前些日子已调当日遵化内应前往潜伏。只待大金的大军一到,必会响应。”

“哈哈哈,好奴才,不错,我赏你一杯。”莽古尔泰一听,也没考虑上面坐着的皇太极,直接走过去把手中的碗递过去。

皇太极见莽古尔泰如此行为,却没有生气,反而暗暗高兴,这种性格好,等回去收拾他就容易。

范永斗看着递过来的酒碗中,还有莽古尔泰说话时喷出来的吐沫星子,感到一阵恶心。可他也怕莽古尔泰那暴躁的脾气,只好强忍着,接过碗,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莽古尔泰看他一口气喝完,就拿那大手掌一拍范永斗的肩膀,然后碗也不要,自个回座位去了。

皇太极听范永斗说有内应,略一思量,就不再犹豫,一拍桌子喊道:“济尔哈朗,阿齐格可在?”

济尔哈朗和阿齐格一听,知道有活干了,不敢拖延,马上从座位站起,走到帐中待命。

“你两人明日一早带兵五千,即日攻克迁安,不得有误。”

两人领命,迁安只是一座县城,打下没有问题。

“岳托,豪格。”皇太极又下令道。

两人也兴奋地来到帐中间站立待命。

“你两人率兵两万前往永平,如不能顺利攻克就围而不攻,等朕和三大贝勒随后率大军到达后再相机行事。”

两人领命,就等明日一早就动身。

如同事先预计,迁安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建虏给占了。岳托和豪格原本还想凭自己的能力攻占永平,可一见永平高大的城墙,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四面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