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峯之所以不动,不是他在耍酷装逼,一来是想看看这些所谓的铸器大师们到底有没有哪个值得他好好的培养一番,毕竟重生到了这个大陆,他也算是这个大陆的一份子,所以他想给这个大陆留下点什么。

二来是因为这些炼器材料都是很低级的玩意,他出手炼制的话根本不需要两个时辰,最多一炷香的功夫他就能轻松完成。

在观众们的一片叫骂声中,落花谷群花黯然,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弟子们也纷纷将怨愤的眼神丢向有些不知所措的花熏然。就连沈千寻都忍不住朝站在一起的花熏然与夏侯皓月以及残刀扫了一个不满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

听到自己一直敬爱的师父叹气,花熏然更是脸上浮起了深深的内疚,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夏侯皓月,他从林峯入场开始就一直在注视着他,不管后来现场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都不曾稍稍移动过,有些复杂的眼神一直在不断的变化,时而疑惑不解,时而神采连闪,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不远处的罗西莫也跟夏侯皓月差不多的神色,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时不时的转身扫视自己身边的手下,压制他们不许有什么非议,他昨天就已经后悔自己无意间把林峯给得罪了,所以今天不管林峯是不是铸器高手,这跟他没多大关系,他必须得与之将关系恢复,尽量消除误会。

而在他对面的申屠非凡则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正满面春风的与身边几个宗主及长老们谈论着什么,看他们时不时瞟向林峯的那种幸灾乐祸的眼神,傻子都能猜到他们是在议论林峯。

除了这些人,现场表现勘称怪异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残刀,就在不久前,他看了一眼腰间的传讯符后,一直到现在,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怪异,有愧疚,有不舍,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满,却唯独没有林峯被别人玷污后的愤怒。似乎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一般,也似乎没有见到林峯的怪异举动一般,整个就是一浑浑噩噩的傻子一般。

约莫一个半时辰左右,依然闭目养神的林峯通过灵魂之力清晰的看到他们十五人投到铸器炉中的材料全部炼化,都先后开始成器了。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传遍全场,众人随之望去,原来是那个不会铸器的装逼货终于睡醒了,看他那朦胧的眼神,嘴角似乎还带有一点唾液的样子,众人又忍不住又大大的鄙视了他一番后即将目光投回到十五个铸器大师的身上。

看他们一个个目不转睛的样子,看来都是想趁机学点东西,就算学不到,过过眼瘾也不错,毕竟这种能亲眼看见大师铸器的机会是很少的,更何况还是十几个大陆知名铸器师同台铸器,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壮观场景,要比看林峯这个已经被他们暗暗划定为脑残的家伙要强的多。

林峯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与想法,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随后悠然的抬腿走到中间那个长条桌旁,见桌上原本摆得满满的炼器材料已经只剩下几块最低级的铜精了,也不在意,随手捡了两块稍大点的铜精后转身回到铸器炉旁边。

“咦,你们快看,那个家伙刚刚好像去拿材料了,难道他也要开始铸器了吗?可时间已经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啊!”

“哈哈,他铸个屁器啊,你们看他,他这是在研究怎么给铸器炉点火吧!哈哈!”

“别看那个傻子了,专心看大师们铸器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们看,铁木前辈的剑似乎已经铸好了。果然不愧为大陆第一铸器高手啊!”

“还有袁长老与李长老的似乎也快铸好了,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众人的目光自然全部被这几人的话语吸引,再次离开了林峯的身上,但有一人的目光却并未因此而离开,就是落花谷的那个因被林峯抢了比赛资格而怨恨的中年妇女秦落衣,此时她见林峯一直在上下左右的观察着铸器炉,当即忘记了沈千寻的警告,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出言讥讽。

“林公子是不是没见过这铸器炉?”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林峯闻言泰然的抬头朝她投去了一个戏谑的眼神,不过他没有说谎,对于这种简易到惨无人道的铸器炉,他虽有千年阅历,却也确实没见过。

“那就是说林公子你根本不会使用这个铸器炉喽!”秦落衣嘴角含着一丝不甘的冷笑,继续冷言讥讽,她已经对林峯恨之入骨了,这不仅是因为他抢了她的参赛资格,更多的是因为林峯败坏了落花谷的名声,更让直接影响到落花谷此次大赛的名次。

“那要不要我来帮公子点火呢?”秦落衣继续打击道:“不过现在时间已经没有了,再点火也没用了。”

“对,你说的对,现在时间不多了,再用这个铸器炉也已经来不及了。”林峯嘴角微微含笑,接着道:“既如此,那就不用它了。”

“既然公子都知道,那就赶紧回来吧,你在上面的时间越久,丢的人就越大,你不仅丢你自己的人,你丢的还是我落花谷……啊…你要干什么?”

正说得爽的秦落衣突然惊异的大叫一声,随即脸色大变,一双虽有了一点鱼尾纹却风情依旧的美目瞪的老大,看那样子真人令人担心她的眼珠子会不会蹦出来掉到地上。

而随着她的这一声惊叫,机会全场人的目光都不解的注视到她身上,随后又都跟着她将目光转到了赛场中林峯的身上。

下一刻,所有人的表情全部跟秦落衣一样了,目瞪口呆。

此时的林峯竟然盘腿直接坐在铸器炉旁边的木台上,在他的面前悬浮着两块巴掌大小的青色铜精,还有一簇在阳光下极为耀眼的小火苗包裹在它们身上,离得近的人还能微微听到小火苗灼烧铜精时发出的哧哧声。

“这…这…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是谁轻声的问出了一句大家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此时全场一片寂静,此人的声音虽不是很大,但所有人还是都听到了,然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给大家答案。

不过不到数十息后,他们自己看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