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可知道,对我来说,你是多大的珍宝,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稀世珍宝,独一无二,你只想好好的护着,守着你一辈子,怕你碎了,怕你生气,怕你病了,怕你……吃不好睡不好,怕你不高兴……”萧沛眼睛热切道:“在江南那一回,我终于确信你与我的心一样,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高兴……我曾那么的疑惑过自己配不上你,怕你心里没有我,也曾担心的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辗转反侧,可是到如今,我终于能踏踏实实的在你身边睡着了……我也终于等到你长大,等这一天,我等了太久太久……我总觉得现在可以放下心来了吧……可是,人活着就有无尽的烦恼,我还是担心你受委屈,会难过……没有拥有你时,我会担心的不行,你在身边,我总觉得安心了,可依然会担心的不行,颜颜……”

萧沛搂紧她,道:“我有好多话想与你说,可是却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理顺……也许爱一个人的心情就是这样,容易患得患失,哪怕你在我身边了,我还是不够安心。”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傅倾颜道:“我对你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不过我比你淡定是因为我比你成熟,有时候我也会有与你一样的心情,只是我想到的总是,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与你一处,便就不怕遇到任何事了……因为我信你啊……”

萧沛看她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浑身一震,他半晌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摩娑着她的手,道:“我想的竟还没有你通透,可是,我想与颜颜一直活着……我与颜颜还未过完这一生呢,怎么舍得死……所以担心极了,时间那么少,人生那么短暂,我才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万劫不复,生死别离。我舍不得……我不留恋人世,可我怕死后不能与颜颜同行……”

萧沛专注的看着她道:“所以我绝对不能失去你,无论是谁要阻拦我,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傅倾颜看着他的眼神,微微一怔,道:“……萧沛,你要做什么?!”

萧沛轻笑道:“没什么,只是这么一说。”

傅倾颜的不安感更甚,刚刚他身上的那股专注的杀气并不是假的,那么真实。她的心一紧,道:“……你别做傻事……”

萧沛道:“……那些大臣们的动作,我都心中有数呢,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如何的,颜颜放心,这江山这社稷有我对父皇的承諾,它也是维系我们感情的基石,我绝对不会让它毁于一旦,但也不能让它成为羁绊我的绊脚石……”

傅倾颜心中有十分不详的预感,她只觉得这样的萧沛好陌生,于前世,于今生,她都未曾见过这样霸气的萧沛。

她的手不免紧了紧,心也紧了紧,讷讷道:“……萧沛。”

这些变化,究竟是何时发生的,她却一点不知。

萧沛道:“你别胡思乱想,无论何时,你只要知道我的心里,我的身体都只有你一个人。颜颜,你要好好的,绝对平安,我才能真正的心安……这一生,遇上你是我之幸,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了你,况且,现下我们所面对的,并不是国破家亡的局面,怕什么呢?!”

傅倾颜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爱意,专注和笑意,心中暖暖的,却也微微有些沉甸,这般沉重,深重的爱,她无法回馈。

她抱住他,压低声音道:“……我已及笄,若是……你想要我,随时可以……”

萧沛的眸微微转深,却笑了,哑声道:“胡说什么呢?破一不可破二,你已为我破了不食荤腥的孝道,如何还能……你成全我,我又怎么能不成全你……忍两年多的时间,我还忍得……颜颜,你不必如此。说句禽你好兽的话,其实我……”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真不好受。

可也是因为心爱到极点,才不愿意做任何一些违背她意愿的事。

她的眼睫垂着,微微颤着,半天没说话,可是,良久萧沛才发现她的眼睫已是湿了。

他再无多说,只是紧紧的拥住了她。

萧沛道:“……你别怕,我再如何,都是能忍得住的,两情长久,并非在于一时,我不急……”虽然有时候确实难受,还不敢让她知道了也心疼。

傅倾颜便不再多提,二人说了说以前在江南的事情,直到晚间,萧沛才被大臣们用军报叫去了御书房。

傅倾颜回到寝宫,卸了妆,放下发,才坐到榻上发呆。

筱竹道:“娘娘终于长大了,夫人泉下有知,定会高兴,大少爷定也是极高兴的,若不是战事实在是忙,只怕是要回来看娘娘,或是寄东西回来了,如今没等到,怕是那头忙的是顾不上了……如今只愿你与大少爷平安,其它的我已别无所求……”

她见傅倾颜在发呆,便走上前去蹲了下来,道:“娘娘,你可是有心事?按说皇后及笄是可以圆房的了,可是娘娘在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