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将军笑着点了点头,点了篝火,吃了些干粮,便睡下了。

夜深醒来时,睁开眼却看到傅宇焞在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彭将军上前道:“高义士,你在想什么,前程吗?!”

“不是前程,是仇恨……”傅宇焞道。

“国仇家恨,边关连失十二城,的确是本将无能……”彭将军道:“害的你家破人亡,实在抱歉……”

傅宇焞便不说话。

彭将军又道:“难怪你看上去不畏生死,原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所谓哀兵必胜,正是这个道理,如今不少流民已参军,本将想,我们大凤朝的军队定能将异族人赶出关外,夺回我们的家园……”

傅宇焞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话。

“别伤心了,快快睡吧,报仇非一日两日之事……”彭将军拍拍他的肩,却明显的感觉到傅宇焞的肩微微一凛,似十分防备。

若说彭将军一开始确信六七分,现下已是确信了九分。

他转过身去躺下,冷冷一笑。

傅宇焞,你这个叛国之贼,害的本将成为失城罪人,本将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第二天一早,彭将军继续带着众人往主营帐出发,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了主营帐。

待一进帐中,彭将军便已策马上前击鼓一声,道:“……将士何在,速将此叛国之贼给围了……”

这里纪律十分严明,战鼓一响,就连正在用饭的将军兵士都已经闻鼓声而来。

一听彭将军将令,立即就将来的一百余人全部围了起来。

彭将军满身杀气,直视着傅宇焞,道:“叛国之贼,竟还敢与本将前来主营帐,你意欲何为,莫非是想要刺杀主帅?!”

他身后的小将们也是微微怔住了,道:“将军,这人是?!”

“他定是那傅宇焞……”彭将军道。

“傅宇焞?!”小将们也是吃了一惊,顿时全都讶然的看着他,道:“真是傅宇焞,怎么会?!我们找了他这么久,却是半点踪影也无,如何跟着我等来了此处?!”

傅宇焞也是满身杀气,于被包围的军中直视着彭将军,却不动声色。

其余一百人等被人一围,也是脸色白了,有些发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便急了,闹了起来道:“彭将军,你带我们来这里,莫非是,是想要都杀了我等……”

彭将军道:“尔等真不是傅宇焞同党?!”

那一百余人大怒,道:“我等有名有姓,是大凤朝良家男儿,如何能与那叛国之贼有牵扯,将军莫不要信口开河……”

“若真不是,本将也信你们,可是这是主营帐,还要细细的查清楚了,方可断定,来人……”彭将军道:“将他们分开领去,细细查验清楚身份,再打散编入军中,莫不可马虎,防止帐中混入奸细……”

“是……”将士一心开口,如雷声入耳,那一百余人,也心知脱不了干系,便也自觉自发的主动的避离傅宇焞,退求离开这是非之地,一一的跟着那些将士们走了。

彭将军看他一言不发,心下更是笃定,道:“当年在江南时,本将曾射中你的左臂,让我看看你的左臂,若是有伤痕,便定确信是你没错,傅宇焞,是也不是?!”

彭将军看他还是不说话,便忙道:“来人,将他拿下,来查验他的伤……”

将士们一听令,立即便要去捉拿傅宇焞。

傅宇焞此时眼眸嗜血,如何还会再掩藏,一时拔刀,便砍伤前来捉他的军士。彭将军见他有如此杀伤力,一时大惊,道:“将他围在中间,乱箭射杀……”

“不成,将军,怕会误杀同军将士……”小将道:“不如派我等一行人,上前与他相斗,将他扑杀便可……”

“只怕你等不是他的对手,”彭将军道:“去多叫一些军中力气大些,灵活些的人,速去……”

小将们一听,便忙忙的去了。

彭将军死死的盯着傅宇焞道:“……如今你已是瓮中之鳖,还不束手就擒?!傅宇焞,你这叛国之贼,竟助纣为虐,连破大凤朝十二城,害的百姓流离失所,你这千古罪人,以死都不能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