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伤的挺重。起码比火儿重。

火儿速度堪称无敌,只要她不硬扛。很少有人能将她打成重伤。楚河也没这个能力。

缓步来到木子休息的房间。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手掌上亦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房内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以及那微妙的血腥味。

“对不起。”楚河往躺在床上休息的木子嘴里塞了一根点燃的烟。

“为什么?”木子抽了一口,反问。

“我没给你报仇。”楚河无奈地耸耸肩。“还请他喝了一顿酒。”

木子夹着香烟,抿唇一笑:“少爷。伤我的是谭庆子。”

楚河怔了怔:“你这么想的?”

木子轻轻点头:“你那位朋友曾劝谭庆子,如果没必要,不要杀我。”

“口头上的理由是忌惮小姐。但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少爷为难。”

楚河自顾点了一支烟,揉了揉眉心:“下次别这么拼。”

木子应允下来。

陪木子抽了一根烟,楚河嘱咐他好好休息,这才安静离开。

刚出房门,便有一名仆人行至楚河跟前:“少爷。小姐让您去她房间。”

楚河点点头,大步前往机器人姑姑的套房。

房内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不止没有多余的饰物,连那建筑风格也单调乏味。浑然不像一个即将迈入三十岁大关的美丽女人的房间。

机器人姑姑不在书房。楚河径直来到卧室门口,敲响房门。

“进来。”

楚河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换了一身宽松睡衣准备午休的机器人姑姑。

睡衣质料柔软,入手滑腻——当然,楚河是看出来的。不是摸。

她正坐在镜子前梳头。这在楚河看来是一个极具女人味的动作。也因为他极少见姑姑梳头。

她的秀发乌黑而柔顺。梳子脱手,能从头顶滑落而下。根本没有打结的头发卡住。

她的脖子白皙而修长。如骄傲的白天鹅,绽放着属于她自己的风姿。

楚河轻轻走过去,柔声问道:“姑姑,找我什么事儿?”

“坐下。”机器人姑姑起身,转过头来。

只是她甫一转身,便让楚河有些发痴。

以往见到的姑姑,总是盘着秀发,别说额前留有发丝,连鬓角的秀发也会一丝不苟地拢到耳后。不展露丝毫女人味。但此刻,那乌黑的秀发柔顺铺开,如一轮水银倾斜而下。掩映得她愈发妩媚动人。

楚河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女人却是将备好的医药箱提来。坐在楚河旁边。

“伸手。”女人发号施令。

楚河伸出左手。

“右手。”女人纠正道。

楚河放下左手,伸出右手。

食指与拇指红肿如馒头。尤其是中指,透明的指甲上裂出几条痕迹,亦渗出了血迹。像是被巨力震开一般。触目惊心。

机器人姑姑面无表情地取出消毒酒精与棉球,替楚河拭擦了伤口,然后消毒,这才专心致志地贴上绷带,平淡道:“以后别这样。”

楚河微笑道:“没事。”

“你很厉害?”机器人姑姑忽地抬目,冷冷地扫他一眼。

楚河倔强道:“起码没败过。”

机器人姑姑愠怒:“败了会死!”

她说的没错。刚才楚河若败。必死。

他比谭庆子强。

但强得相当有限。

木子、小萝莉、奥斯包括当局者谭庆子均被楚河那凌厉地一指震住。认为楚河比谭庆子强大太多。可只有机器人姑姑这个旁观者是清醒的。她知道楚河在赌,或者是尝试着什么。若是楚河没能接住那一剑,定然被谭庆子那可怕的一剑刺出个窟窿!

她不懂楚河为何这般做。但她不允许楚河再这般做。

因为她是他的姑姑。

楚河将那包扎好的右手缩回来,平静道:“谭庆子这种高手可遇不可求。我不想放过任何一次变强的机会。”

机器人姑姑冷冷地凝视他。见这个越来越英俊,个头也远远超过她的男人满脸倔强。终是不再多言。道:“时间到了。”

楚河知道是午睡时间到。弦外之意则是让他出去。不过鲜少见机器人姑姑女人一面的楚河不愿离开。扭了扭腰身道:“姑姑。我腰疼。”

机器人姑姑瞥他一眼,道:“躺着。”

“躺哪里?”楚河扫一眼四周。满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