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里的茶叶放得有些多,原本洁白的不锈钢壁上都有了褐色的茶垢,好似已经清洗不掉,郝跃飞坐在木质的沙发里,下意识地去拿起桌子上的这个杯子,喝茶,却被这么烫了一下。

茶水小半杯都撒在了摊在茶几上的报纸上,夫妻俩便多少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收拾。

很快收拾完吧,父亲两个人就开始面面相觑,然后看着家里面刚刚挂掉的那台红色的座机发呆。

余芳率先开口,“要不,我们再给小俊打一个?”

“这不好吧,不是说正巧在人家里做客嘛,一而再地,就显得我们有些大惊小怪了!”

郝跃飞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总觉得那位欧部长的语气怪怪的,我心里有些不放心!”余芳说道,抬眼又去看正蹙着眉头的郝跃飞。

郝跃飞也有些惊疑不定,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能和欧山海在电话里说那么长的时间,不单单是各自的政见,甚至还牵扯到了一些家常的话题。

这可不怎么寻常!

尤其那位提到最多的,似乎是他欧山海那个叫做兰兰的闺女。

“他老是强调他那个闺女兰兰,会不会是?”余芳的声音似乎配合着郝跃飞的心思,乍然响起。

没等郝跃飞说什么,她倒又是自言自语开了,“我好像是见过那个女孩子的,只是没怎么往更深的那方面去想!要是真有这么回事,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郝跃飞有点懵圈,有点跟不上余芳猜测的节奏。

“哎呀!”余芳不满地拍了一下郝跃飞的手臂,嗔怒道,“小俊这孩子也真是,都直接杀到人家里去了,还不给我们透露什么,我们这么被动,却把电话也给接了,会不会让别人觉得我们很没有礼貌?”

“人家这高门大户的,不知道有多讲究,小俊这孩子……”

直到余芳那么说,郝跃飞这才有些恍然,一度觉得自己这妻子的思维还真是无比跳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但等他这么细致地一想,又觉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然欧山海也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谈话,想到这里,他头也不由地大了两圈。

“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我们俩在这里瞎猜也不是个事儿啊!”郝跃飞拍了拍额头,也没了收拾的心思,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你刚还不是说小俊可能还在别人家里,打电话不是很方便嘛!”余芳翻了个白眼给他。

“那怎么办,这臭小子不声不响的!”

“也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可能,你说欧山河,欧山海他们那是什么身份,一个小辈,他们竟然亲自出面接待,还一个个地跟我通话,明里暗里有些话就差直白地跟我说了,小俊和他们家的那个闺女关系不太一般,你说,你让我怎么不往别的地方想?”

郝跃飞很是头疼,还有了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那你不是和人聊得很愉快吗,我听着都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余芳开始打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