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迷蒙,可爱的睡颜在柔软的被子里散发着温馨的味道,长长的睫毛缓缓抬起看看他,又合上,惺忪呢喃:“几点?”

上官皓深邃的目光有一丝灼热,抬起手表看了看:“七点半。”

“不是”

她低语,半晌才仿佛从周公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纤手轻轻攀上他合身的西装肩领,柔声问道:“我是问,几点回来?”

上官皓深邃眼眸里的那一丝灼热更加明显。

此刻的她迷糊可爱,睡意朦胧,让他只想压下去狠狠地吻她疼爱她,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也许真的会断了去公司上班的念头健硕的臂膀紧了紧怀里的人儿,他俯身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低哑道:“中午12点,行么?”

她的手心满意足地收回去,重新回归柔软的枕头和他残留下来迷醉的味道,清美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说出两个字:“准了。”

那略带俏皮的语调,让上官皓心里微动,爱意灼灼,他已俯首,薄唇狠狠攫取了那一抹笑靥。

在清晨温暖的被子里面小小地嬉闹了一阵,将怀里的人逗到没有了半点睡意,被子里的热气也被折腾光了,他重新拥住她圈在怀里悉心暖着,抵着她的鼻尖跟她低声说话,温馨盎然。

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甜美的唇瓣,上官皓眸色黯沉,像是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涌,此刻微微平息。揉了揉她的发丝,他低低道:“我走了。”

她点头。

走出房间门的時候上官皓没有回头,尽管她昨晚的表现很让他心惊,可是此刻却仿佛已经回到了以前,没有什么不对劲,他心里微微泛着暖意。等走出二楼的時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已经怀里拥着他的枕头,再度沉沉睡去。

上官皓微微心安,抬脚走下了楼梯。

*

整个顶层的气氛很是肃杀,那个中年男人两鬓斑白,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一整夜,眼睛都熬得通红,就只为了见董事长一面。

周围照常上班的员工都在窃窃私语着是什么事,可事实上,江氏投资终端,资金来源遭到法律质疑的新闻从今早就已经爆出了,想也知道是来找董事长求情的,所以大家该做事的还在做事,偶尔低语着窃笑两句。

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缘由——

“叮”得一声,顶层的电梯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身影修长挺拔,从里面走出。

那个专属电梯的声响,重重刺激了在休息室坐着的中年男人。

江懿德拄着拐杖要起身,江妈妈在旁边搀扶着,小声地劝,眼睛却也早就已经哭肿了。而项目经理早就迎上去跟着上官皓,唇瓣一直不停地诉说着什么,神情严肃恭敬,上官皓听得认真仔细,偶尔问一两个问题,已经将项目中遇到的困难掌握了个大概。

“他来了,他来了你快叫他”江妈妈催促着,声音哽咽。

江懿德却怒气鼎盛,哆嗦着叫不出声,江妈妈心急如焚,冲上去拦住他,颤抖着叫出一声:“皓!你等等,我是你江伯母,你有没有時间,能不能听我们说两句话?”

“这属于初期事故,我们怀疑是有外力破坏所为,索项目还没有动工,我们现在还可以处理”旁边的项目经理还蹙着眉对上官皓说着最后几句。

优雅的手臂抬起,制止了项目经理往下的话。

上官皓深邃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一对中年夫妇——尽管仿佛一夜之间他们就从中年跨入了老年一般——凉薄的唇瓣轻声清晰吐出几个字:“江伯母。”

“哎!”江妈妈一听他用中文说话就知道有希望,含着泪道,“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样,我跟你伯父快要过不下去了,这都怎么回事”

项目经理看了他们一眼,跟上官皓说了一声,接了命令下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