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皓在签署最后一个企划案签名的時候手顿了一下,的手指将动作继续了下去,这才缓缓抬眸,眸光带着一丝尖锐狠戾,扫向平板电脑上的数据。

钢笔合上盖子放在桌上,他健硕的身体轻轻靠在了转椅当中。

“还是有记者在下面?”他冷冽的眸扫向了落地窗。

莫以诚点点头:“很早的時候就有人在那里蹲点,而且今天的新闻晨报里有了更多的内容,包括之前你的父母跟江家的交情,还有四年前江颖跟随你去中国的那些事都被挖了出来,照片也有很多不知道是哪里放出的消息,但是现在这些新闻已经铺天盖地。”

“媒体怎么说?”

“媒体自然是趋炎附势——甚至有人猜测上一次你跟Anglia同時否认订婚事实,是否就是为了这時候做准备,这一下,就算你跟江颖没有私情,也被人写得好像真有私情一样。更恶心的是外界开始有传闻,你放言要将巨额数量股权转到江家名下,实质上是给江家的聘礼——”莫以诚在吐出“聘礼”那两个字的時候嘴角苦涩地勾了勾,眸子里戾气浓重,低低道,“你说这帮人,会不会太搞笑了些?”

如此荒诞的剧目,连他这个外人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天知道这都是谁搞的鬼,但是莫以诚不爽,很不爽,这跟当時劳斯拿触犯法律的罪名来将他逼得走投无路还不一样这样铺天盖地的言论报道,简直就像是一团团恶心的棉花堵在胸口,连喘气都无法通畅,想大力回击过去,狠狠的一拳却又不知道该往那里砸

上官皓冷峻的眸子,闪过一丝嗜血的肃杀。

“还有件事我也不得不说,”莫以诚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前几天叫我通过Richel帮你联系的那个荷兰医生记得吗?我已经联系上了人,今早的班机就到曼彻斯特——可是我却联系不上江家了,说具体点,就是江颖甚至辞退了她们家的私人医生,拒不见客,我派人去说过两次,她的回复都是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莫以诚冷笑:“这算什么?恩?施恩不图报?还是偏偏就让你欠着她们,又没办法辩解,只能由着那帮媒体在那里胡写乱写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样的清晨,这样一对烂事,让一向沉静阴狠的莫以诚情绪都微微失控,险些甩手不干

上官皓墨色的眸子闪烁着血腥的光,薄唇轻启,低低道:“她呢?”

“你说秦沐语吗?”

莫以诚勾勾嘴角,冷笑:“她还好,正常上班下班,可你别忘了MegnificCoper整栋大楼里面都有闭路电视,这些破事儿她不想知道都难”

“还有一些恶心巴拉的记者,在你这里讨不到新闻,直接跑到她那里去讨——毕竟是新任董事长的新欢旧爱,总会知道一点其他的内幕消息,比如说你跟江家的女儿到底什么時候开始的私情,有多深,什么時候可以公开甚至结婚——”

“啪”得一声脆响,带着一丝惊骇的意味在办公桌对面响起。

莫以诚俊脸发白,刚刚没说完的话倏然被断在半空中,他抬眸去看,这才看到刚刚那一只签字笔已经被惨烈地攥成了半截,墨色的水滴,一滴滴沾染在了那个男人的手指上。

上官皓浓密的睫毛垂下,半晌之后,他轻轻扯过桌上的纸巾,用极其慢的速度将墨汁擦去,浓墨般的黑色在纸巾上渲染开来,冷冽而肃杀。

“结婚?”他冷眸抬起,缓慢地问出这两个字。

莫以诚语塞,被他刚刚那个动作吓得不轻。

“我没夸大其词,当真有人这么说。”莫以诚诚恳说道。包括今早他自己看到那些新闻的時候都觉得那些记者写的都是一坨可是没有办法。就算是一坨,也都不是空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