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皓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太多的镜头,每一个都是关于她的。

她蓄满泪水的清澈双眸,她不屈服的抗争,她在欢爱中被迫仰起的头和被吻得嫣红的唇瓣……甚至是发现她被绑架的地点时,她衣衫破损,倒在潮湿地面上的场景……

他拳头攥紧,所有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

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已经检查好了伤口,和医生告别。

“这儿恐怕是没希望好了,只能找点去痕的药膏擦擦,”医生的手触摸到她颈子里的那一抹可怕的烫痕,蹙眉,狐疑的眸望向她,“这怎么弄的?我看可不像是无意?”

她白皙的小脸轻轻歪过去,清眸中是带着一丝凄冷的平静,并不说话。

“以后好好学会保护自己,女人的身体,不自爱的话还想谁爱你?等哪天毁了,丑了,老了,男人可就不要了,你自己就守着烂摊子过后半生吧,”医生在病历上刷刷写着,目光凉薄冷淡,意有所指地说着,扯下来递给她,“去拿点药吧。”

剑剑-四四九人人。“谢谢。”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拿着药单走出去。

医生在她身后叹气,“如今的女孩子都被男人带坏了,连这么清纯的都被带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什么世道……”

秦沐语的心被一点点刺激着,攥紧了手心里的药单。

出了医院的门她便打车去了信远附属疗养院的特护病房,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一束专注而冰冷的目光,一直笼罩着她,也将她听到的每句话都收入耳中。

疗养院到了。

她下车,仰头望着那高高的楼层,心底一片凄凉。

她清楚地知道那一间特护病房是上官皓给爸爸独独开辟的,可她并不知道,爸爸现在还在不在。

走进去说明来意,护士热心地将她带到病房,才转身离开。

隔着一扇厚厚的玻璃,秦沐语能够看到那个苍老的身影依旧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生气,只有呼吸机上微弱的变化提醒着她他还活着。她小脸苍白,打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发怵。

她轻轻走过去,蹲下身来,抓起那几乎是皮包骨头的手,哑声道:“爸爸,我回来了……”

掌心里的触感,那么柔凉,那么可怕,让她的手微微颤抖,快要握不住他。

“爸爸你怎么还没有醒?你醒过来看看我,别让我以后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半点庇佑都没有,也半点希望都没有……”她淡色的唇瓣有些苍白,清眸中一片凄哀的宁静,“其实我那时候应该听你的话,不要亲近不该亲近的人,不要天真,不要自以为是,这样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爸爸,是不是因为我输掉了秦氏,所以才有那么多报应……”她眸子里闪烁着薄薄的泪水,一字一句清晰地问他。问这个仿佛再也不会醒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