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语瞪大了眼睛,气若游丝地看着他。

她从来都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秦瑾兰,他上官皓对任何人都是无情的。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真的会无情到如此地步。

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狠狠地捏着,直到痛得让她窒息都没有松开……一层薄薄的水雾凝聚在眼眶里,她清澈的眸始终看着上官皓,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怎么,难受了?”上官皓眉眼魅惑,攥紧她的腰,勾着浅笑低沉问道。

那么好听的嗓音,说着那么残忍滴血的话。

秦沐语咬唇,死死咬着,气若游丝地说出一句:“我不是玩具。”

上官皓俊逸的眉轻轻挑起,凝视着她,浅笑着靠近她嫣红渗血的唇瓣,揉揉她的发丝:“不是玩具……你希望我叫你宠物吗?可就算挑宠物,我也会挑个听话点的,上.床乖乖张开腿给我要,下床不会跟个小野兽一样跟我咆哮,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再也受不了,含泪挣扎,却被上官皓霸气而冷冽地拽住手腕扣紧制服!

“你混蛋……你简直是混蛋!!”她被羞辱得嘶叫起来。

上官皓抿紧薄唇,眸色冷冽地拥紧她,舒缓着气息。他知道自己有多过分,知道怀里的人儿精神已经被他逼到崩溃……“所以秦沐语,清楚你的身份,对你有好处。”上官皓眸色渐冷,淡淡说出这样一句。

“你玩腻吧……”无助的少女纤弱的身体在他怀抱里颤抖,被迫埋首在他颈窝里,泪水充盈双眸,嘶喊道,“我求求你赶快玩腻吧!!”

上官皓扣紧了她的后脑,让她的委屈和眼泪都发泄在自己怀里,漠然地俯首低低道:“这要看我心情。”

说完他松开了被他钳制的手腕,改为拉住她的小手,缓缓攥紧。

“洗把脸再下去,我不想被人看到你这种狼狈的样子,不知道的,会以为我对你做了多么禽.兽不如的事,”上官皓牵着她走进浴室,将她拉在洗漱台前,淡淡道,“快一点。”

以为??呵……

秦沐语双手撑住洗漱台,清澈而怨恨的眸抬起:“你难道没有做吗?”

上官皓,你做的这些事,何止禽兽不如?!

上官皓静默着凝视她,墨色的眸子威慑力十足,却勾起一抹笑:“我不介意,再在这里做一次禽兽不如的事——只要你承受得住。”

秦沐语清澈的眸猛然颤动一下,呼吸一窒,目光里带了一丝畏惧的光。

他的冷血无情,他的霸道残忍,都让人想要嘶喊尖叫,想要失控疯狂!可是他一个冷冷的威胁,却将那些屈辱和剧痛被狠狠压下去!忍……除了忍,只能忍!

眸子里浮上一层淡淡的水光,秦沐语忍住屈辱,手将水花拧到最大。

哗啦哗啦的水声中,她往自己脸上拼命拍打着水,遮掩住了温热屈辱的眼泪,更挡住了这个男人冷血无情的目光!

而上官皓的眸色渐渐阴冷,扶着墙的手攥紧成拳,骨节微微泛白。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原来有一种折磨,折磨的并不是一个人。

他感同身受,心脏痛不可遏。

*

“从今天开始你住在这里,不用回别墅。刚刚那个房间是整个酒店的长期包房,你留在这里,一切的费用都记账,”上官皓靠在椅子上淡淡说着,“写我的名字。”

秦沐语眼皮跳了跳。

她清眸抬起,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我有我自己的家……上官皓,我不需要住这里!”她反抗。

上官皓墨黑的眸子愈发幽深,凝视她半晌,缓缓开口:“秦氏的那栋别墅,已经划在了瑾兰的名下,我想她并不情愿你在那里,所以秦沐语,你回不去。”

说完这一句,上官皓深邃的目光里有一丝疼惜。她们之间所谓的亲情,像是被刀子狠狠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界限,她就是被这种亲情逼得走投无路。

他眸色冷冽无情,秦沐语小脸顿时苍白了一下,艰难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回不去了。

那是她回到中国时最初的家,而她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她一笑,自嘲而凄美,脸色如同青山雨后,一张清透的素颜美得让人心悸。

轻轻吸一口气,她目光里闪烁着倔强和坚定,开口道:“我谢谢你的好意,上官皓,可是我不需要。我还没有沦落到那种地步,我也可以自己出去找房子。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无家可归的人才需要住旅店?很可惜,我还有爸爸,我还有家。”

所以上官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上官皓凝视着她的小脸,冷笑:“是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秦昭云的特护病房是我安排的,一切的治疗也是由我在承担,而至于你……秦沐语,你是信远的人,你的工资都要看着我的脸色来发,单凭你,能带着你那个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父亲过多久?恩?”

隔着一张奢华精致的玻璃桌,秦沐语小脸愈发苍白,纤细的身影脆弱无比。

秦沐语,你能维持多久?

上官皓凝视她良久,被她眼底脆弱的忧伤打败,他冷冷垂眸,修长的手指攥紧了一下餐巾又松开,如果不是隔着桌子,他已经将她拥在了怀里,狠狠地吻她了。

“先生,这是您要的两份鹅肝还有红酒。”侍者走了过来。

精致的瓷盘里,血淋淋的鹅肝呈现在了眼前。

“喜欢或者不喜欢就吃一点,我喜欢适应能力强的女人,不会轻易被玩死。”上官皓动作倨傲优雅,冷冽的目光淡淡凝视着她。

秦沐语看着盘子里的东西,一言不发,像是被大雨淋湿的小动物一般。

“我不喜欢鹅肝。”她强忍着胃里翻涌的巨浪,气若游丝地说道。

上官皓看了她一眼。

“我喜欢就可以,”他冷冷道,“现在开始动手,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看不清她眼神里的情绪,只是那清透的小脸愈发苍白了。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沐语,哪怕是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被掌控,被折断双翼,被踩碎自尊,你也该忍……一直忍到他彻底失去兴趣为止。

她抓起了刀叉,切下一小块鹅肝放进嘴里。一瞬间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手一颤,眉头紧蹙,猛然推开了桌子捂着嘴朝洗手间奔去!

上官皓的脸色,猛然变了。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起身,大步流星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