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蓝蓝!”陈震乾摇了摇头,不到六十的脸上流出了真挚的泪水。一旁的陈震乾看到这幅场面,就想要立刻,但是却被陈凌峰给拦住了,道:“老大,你先别走,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弟弟,我的好儿子!”

说着,陈凌峰摇了摇手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但是老二,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是我们陈家给了阳阳多少荣耀,我们给他的只有责任。而你,你这个做爷爷的亏欠他们父子,你根本就没有权利要求他,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我欠蓝蓝的!”

提起这个名字,陈凌峰再次震怒道:“你现在还好意思提及蓝蓝,多少年了,有四十年了,蓝蓝死了也有二十年了,你可曾到她的坟前上过一炷香。就算你现在不知道她安葬在什么地方,你可曾到你们相识的地方去缅怀一下当年那个为你死心踏地的女孩子,你可曾?”

说着说着陈凌峰自己都有些哽咽了,道:“你没有,你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从韶华之年等你等了不惑之年,可是她可曾知道,她要等的人早已经陷入了浮华的尘世,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简直是狗屁,他都忘记到脑后了。”

“老二,你扪心问问你自己,从认识蓝蓝到现在,你可曾有一丝一点的想要了解过蓝蓝到底是什么人,她家里面还有些什么人。不错,老子是说她死了,但是你可曾有一点点的想要去关心这个女孩子!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你现在知道的还有什么,你现在除了知道争权夺利,你还知道什么。当你像老头子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想起那段过往的不羁和纯美的爱情的时候,你可会有一丝感慨,你可会有一丝遗憾,啊!!”

陈凌峰越说越激动,指着陈震坤的鼻子道:“你想到的从来都是自己的政治生命,当年二小子回来的时候你就极力的阻止,别以为老子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你大好仕途毁于一旦。这也就算了,当年你确实在政坛根基不稳,老子也就忍了,但是现在呢,你现在已经是常委了,我们陈家啊一门双常委,站在了政治巅峰的家族,你还在担心什么,你是怕你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也会被人挖掘出自己不堪的往事,对吗?”

陈震坤现在已经是泣不成声了,道:“父亲,别说了,别说了!”

“怎么?心虚了,你一个堂堂的五号首长难道也会害怕,你是怕在你死后,你的名字会因为一个野种,一个私生子而被泼上污水对吗?”陈凌峰怒斥道:“回答我?”

陈凌峰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内敛阴沉,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脾气,这口气已经堵在他心中三十年了,三十年,今天终于发作出来了。似乎一块块垒被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望着两张呆滞的面孔。

陈凌峰道:“行了行了,你们,你们都好自为之吧!”望着愣神的陈震坤,陈凌峰叹息道:“老二,我告诉你,你还有七八年的时间,这个时间一过,下一届就没你什么事情了,到时候要我是老头子还在的话,我会带你去逍遥门,生你不能和蓝蓝同衾,死老子也要你和她同穴。这算我这辈子最对不起我师弟的一件事情了,到时候要是老子不在了,你就让洛河,或者阳阳带你回逍遥门,不要忘记,那个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你!”

“是的,父亲,我,我一定回去。要是我等不到那个时候,还请父亲能够将我的骨灰带过去,我欠蓝蓝的,太多太多了,说好的永远,我欠了她四十年,四十年了!”

“你明白就好,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至于老秦家的事情交给洛书就好了,洛书跟我上楼,我有话和你说!”陈凌峰拖着蹒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楼上走过去,大厅里面只留下了陈震乾和陈震坤悲伤的身影。

陈震乾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道:“老二,你好了,死也有着落了。至少你这一辈子不白活,想想以前至少还能有一丝欣慰,有个女人还在等你。比起我,你要幸福太多了,有时候殇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以后对阳阳他们父子好一点,真的!”

陈震坤抬起头来,苦笑了一声道:“老大,你这话怎么听着就不像安慰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