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天牢之中,壁上的火光将一切都照得昏红。

狱卒们已经不知道被招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卷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监牢里焦急地朝外张望。

那铁窗外时不时传来喧哗声。

隐隐地,他早已感觉到情况不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就凭他如今一个待罪之身又能如何呢?

“那猴子杀到南天门了?还有,元帅……元帅究竟怎么样了?”呆呆地望着铁窗外黑漆漆一片的天,他喃喃自语道:“陛下应该无论如何会保他吧。陛下说过,元帅是天庭最可靠之人……陛下是明君,一定会保忠臣的……一定会的,陛下一定会的……”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神情呆滞,就仿佛在说服自己去相信一般。

战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屈辱地死。

“如果陛下真的治了元帅的罪,那之前的一切……”卷帘不敢再往下想。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

……

与此同时,一场危机正在发生。

南天门才关闭了二分之一,门外却已经血流成河,无数的道徒倒在了天军阵前,门内也已起了窃窃私语。

“他们在杀人?”

“他们要关门?”

“把那些人都留在外面让妖猴杀吗?”

“不行……师傅和师叔他们还在外面呢!不行!不能关门!”

大量的道徒朝着那支天军部队的后方蜂拥而去,其中不少人已经将法器握在手上,甚至已经注入灵力。

望见自己身后来势汹汹的道徒,持国天王猛地一怔。

“这怎么办?”一位天将惊恐地问道。

“大门必须关上,不关上所有人都得死。”持国天王咬了咬牙,大喝道:“准备迎敌!”

一声令下,夹道之中的天兵迅速在自己的身后筑起另一面盾墙。

与此同时,多闻天王带领的另一队人马也掩杀而至,与持国天王成犄角之势。

门外厮杀还在继续,门内,双方也迅速对峙了起来。

城楼上,一位天将匆匆走到李靖面前躬身道:“天王,出事了,南天门里的昆仑山道徒……”

“昆仑山的道徒?”还没等他说完,李靖已经快步冲了出去。

夹道之中,一位老道穿越人群走到了最前面,扫了一眼那些个唯唯诺诺的天兵,指着持国天王叱喝道:“封了个天将,莫非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告诉你,若是不让他们进来,就凭你们这里的天兵,还不够我大昆仑山下菜的!”

“对——!对!”

“这些天兵都还是从我昆仑山挑选而来的,居然敢对同门下手,当真罪无可恕!”

众道徒纷纷起哄,那声势越发浩大了。

此时此刻,相比之下,天兵天将的数量还不及在场道徒的五分之一,而更多的道徒还在往这里聚。。

一面对敌还好说,两面夹击,南天门的兵已经稳落下风。

指着那持国天王,中年老道高声叱道:“立即投降,打开门,放人进来,否则,要你们全部人头落地!”

持国天王与多闻天王默默对视了一眼,只能一个劲地冒冷汗,却也不敢后挪半步。

“看来,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只见那老道伸手一甩,手中拂尘顿时犹如一柄长枪一般放射寒光。

那身后的道徒一个个往前了一步,蓄力待发。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