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和未来太孙的保驾护航,应该就可以护司马衷一世周全。

而司马衷本人呢,却因为司马遹常年养在晋武帝身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某日,司马衷与晋武几个年龄小的庶子一起玩,玩了半天,等晋武帝来了才被告知,这些晋武帝的庶子里,有一个是他自己的庶长子。

卫玠听故事时的表情一直维持在“=口=”这样上,就再没变过,因为全程高能有木有,处处都透着匪夷所思的逻辑有木有!

拓跋六修却在一边点了点头,肯定了常山公主的说辞,这就是西晋的历史,精神病人思路广,智障儿童欢乐多。

【《晋书》上有,你有兴趣的话,晚上回屋我给你翻译。】拓跋六修说。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知道,二郎心善,却也……有些糊涂。”常山公主这话说的绝对算是p图p过了。

司马衷哪里是糊涂,根本就是傻,真傻。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况其他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常山公主真的可谓是对卫玠操碎了心。

她既希望卫玠能与皇室交好,却又希望卫玠能对司马衷有一定的防范之心,不是防范司马衷会害人,而是要防范司马衷的孩子心态。别因为司马衷最近总来找他,和他玩的好,就真的以为司马衷能有多好。

在王家和司马衷偶尔为之的玩玩过家家,这个是可以的。但是真的想和司马衷亲近起来,那还是算了。

拓跋六修:舅母说得对!只有我才能保护好你!

“舅母不想让我和太子殿下出去?”卫玠终于反应过来。前几日司马衷来,在演过好几场戏后,便对卫玠发出了邀请,说他父皇在宫中给他布置了个真正的朝臣办公的地方,他们可以在那里玩。

卫玠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这趟东宫之旅。卫玠并没有告诉家里人,但是全家却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并且以常山公主为代表,都不想让卫玠答应。

复日,太子司马衷又来了,他几乎已经算是王家的半个长期住客了。

这天太子来了,却没急着和卫玠继续演戏,反而就像是蒲团上有钉子,屁股一刻也坐不住的扭来扭去,用自以为很小心谁都没发现实则谁都能知道的目光,“偷看”了卫玠好几次,欲言又止,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卫玠耐心的等了许久,没能等到司马衷开口,便把话挑明了,帮助司马衷说出心中所想:“太子殿下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呢?”

司马衷黑白分明的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卫玠,躲躲闪闪的,揉搓着自己的袍角,好一会儿才问卫玠:“咱们是好朋友吗?”

“……是。”卫玠这话说的有些勉强,因为他确实把司马衷当朋友,但是好朋友……他觉得他和司马衷还没有到他和拓跋六修那个份儿上。

是的,在卫玠看来,他和拓跋六修这样的亲密,才算是好朋友,他是他唯一的好朋友。

清楚卫玠是怎么想的拓跋六修,在那一刻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心塞。

“那如果、如果……”司马衷的话更加磕磕绊绊的了,“如果我认识的人,伤害了你很喜欢的人,你会生我的气吗?”

“是谁?”卫玠听懂了司马衷的意思,司马衷身边有人要害卫玠身边的人。他很冷静,知道自己不能发脾气,因为这样很容易引得脑子不灵光的司马衷误会,他笑着看向司马衷,还等着司马衷告诉他真相呢,“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好朋友,我又怎么会责怪呢?”

司马衷却没有觉得庆幸,还是很愧疚:“是我叔公,他陷害你父亲与叔父,要逼你祖父致仕,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害你父亲,你祖父要不当官了。但是父皇今日在朝堂上,发了好大的脾气,砍死了几个黄门,还让叔公闭门反省。”

卫玠这才送了口气,原来是这事儿啊:“殿下您不会因为您叔公而生我的气吗?”

司马衷一愣,黑人问号脸:“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延祖说,是我叔公的错,害人是不对的。所以,这也就是我的错,我应该对你道歉,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好。”

那一刻,卫玠忽然想明白了,司马衷不是对自己的孩子漠不关心,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要对孩子表达关心,因为根本没有人教过他。就像是杨骏这事,嵇绍给司马衷细细讲了前因后果,司马衷就也是能明辨是非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