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孩子特别脆弱,又十分依赖人,到了这时候,隽隽谁都不要就死巴着项礼礼不肯放开。

陆衍正真有种捡了个便宜儿子的感觉,他老婆跑去给别人当妈了,他还得忍着。

这份气度也没几个人有了,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当初过来的目的是想过二人世界的。

两道修长的身影立在窗边,窗外五光十色的灯光,在风雨凄迷的夜中闪烁着,年启安这一年来都快忘记了从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陆衍正吐了口烟雾出来,单手插在口袋语带调侃道,“怎么弄得这样一副狼狈相?”

后者涩然地勾了勾唇角,指间夹着香烟依着墙而立,衣冠楚楚俊朗非凡,他颓然的眼神落在天花板上喃喃道,“陆衍正我劝告你,别像我这样,别爱得太深,现在的我活得太累了,太累了,他好歹有个儿子,但我什么都没有……到最后才发现其实她心都不在我这。”

那个他牵挂半生,想了半生的女人,最后离开时还带走了他的整颗心,最后却发现如此深情,她却从未将心放在自己这里过。

多嘲讽,多可笑。

凭白让他牵挂一生,阮墨瑾却就这样干净利落的甩手走人,让他连恨都找不到人来发泄。

陆衍正眉心微微蹙起,意气风发的年启安就为了一个女人颓废到这种地步?人死不能复生,他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他现下理解不了年启安的这种感情,这是勾了勾唇角不甚在意地道,“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很上心的女人。”

话落便见年启安斜睨过来,唇角嘲讽一掀,“希望真像你说的这样。”

他平淡地应,“本就如此。”

那为什么和他那个出,轨的前妻又复婚了?年启安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不同他争辩。

年家人请过来项礼礼的决定是对的,有项礼礼来哄隽隽之后,隽隽便十分听话配合地吃药,喝粥。

之前他闹脾气连打吊瓶都不肯,现下见孙子终于肯乖乖吃药了,年大太太一颗心也放下不少,对项礼礼更是千恩万谢一言道不尽感恩之心。

到了夜深的时候,陆衍正夫妻两人才在年启荣亲自陪送下离开医院,在市中心的酒店入住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时候,项礼礼才觉得两条胳膊十分酸痛,隽隽几乎是让她抱了一晚上,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才沉沉睡了过去,身上的热度也退了些。

到了酒店洗漱完后夜已深了,两人随意地收拾了下,上了床铺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天色依然是灰暗的,打开窗雾雾的小雨还在下,温度比昨天又降了些。

陆衍正今天有事要办,同酒店一起送过来的早餐中,还有一套正式的西装。

用完了早餐陆衍正便回到卧室里面换衣服了,项礼礼这才发现,这两天跟着他们跑来跑去的,就这么只不大的行李箱。

当初去小岛上的时候为了图方便,项礼礼将两人的衣服都放在了一个行李箱中,现下气温忽然降了这么多,她带的衣服可能有点不够御寒了。

项礼礼想着得去再购置两套厚点的衣服,正想着陆衍正在里面喊了她一声,项礼礼搁下手上的东西推门走了进去。

陆衍正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衣服,西装和领带都还搁置在床上,他侧眸看过来道,“帮我打一下领带。”

她脚下微顿了顿,继而抬步上前弯腰取过床上的领带,陆衍正头一低,项礼礼微踮起脚尖将领带从他脖颈环了过来。

她垂眸认真地打着领结,手上动作有些慢,许久没做过这样的事了,她想了了会儿,才回想起来领带结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