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事连带着王府的名誉也受了影响,殿下这么做,也是想要借以挽回几分。

薛氏面上一喜,忙笑道:“到底是殿下,想到这般好主意。臣妾明白了,臣妾定会将此事办好的。”

原本薛氏是打算一大早悄无声息的一辆简陋马车将刘侧妃送走的。

可既然要大张旗鼓的借此为王府挽回几分颜面,那么此事就不宜太低调了。

即便不宜刻意高调,也不会刻意隐瞒。

当晚回去,薛氏便安排了下去。

与心腹商量,仔细的吩咐了下去,明日如何拿这件事造势、传出话去,带动舆论,将王府的形象往正面上改。

一面命人准备马车。

既然是去忏悔赎罪的,马车自然不能太奢华了。

但也不能太简陋,否则有失王府体面。

最重要的是,这马车既要看起来低调,又要行走在街道上能让人一眼便认出来。

如此,才能够当做一样“证据”表示王府的诚意——刘侧妃是真心出城忏悔。

另一方面,又命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刘侧妃,让刘侧妃明日做好离府出城的准备。

刘侧妃低着头,做出一副哀哀欲绝、泫然欲泣的模样,低低的应了一声。

实际她是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就暴露了心中的快意和喜意。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简直就是天都在帮她。

刘侧妃一夜没睡,心中翻滚着熊熊报复的怒火,带着几分兴奋和狂热。

次日,太阳高高升起,大约九点多的样子,刘侧妃钗环尽去,松松挽着光光的发髻,穿一身半新不旧的竹青色粗布衣裳,十分高调的在王府中上了马车。

因为王府需要宣传效果,需要让世人知晓她的忏悔,所以她上车离开的时候也并没有避开人。

非但没有避开人,还被人押着绕了老大一圈、才绕到车马房上了马车。

面对一路上碰见的形形色色的下人、听到消息特意跑来看热闹的王府姬妾们,尤其范流珠那贱女人也特意跑来看她的热闹,这让刘侧妃更是气得气血直冲脑门,死死的咬着嘴唇才没有当场爆炸发作起来。

她有什么错吗?她不过是做了那些贱人们满心想做结果却并没有做的事而已,她们凭什么看她的笑话?凭什么幸灾乐祸的嘲笑她?

范流珠那贱人就更可恶了,自己居然成了阶下囚,而她,那个卑贱的女人,还稳稳当当的当着侧妃?

刘侧妃觉得无比的难堪和莫大的羞辱,她很想狠狠的将所有人都撕裂......

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她毫不犹豫踏上了马车。

押着她的嬷嬷只觉眼前一花,仿佛看见了刘侧妃面上的狰狞。

呆了呆,待要细看时,却只见她低眉垂目,老实巴交。

那嬷嬷揉揉眼睛,想来,是自己眼花了吧......

马车很快使出王府,刻意放缓了速度,不紧不慢的前进着。

在刘侧妃的身边,一左一右端坐着一名腰圆膀粗的中年嬷嬷。

两名嬷嬷板着脸,起陪坐监视的作用。

该防备的,薛氏自然要防备的。

她不是怕刘侧妃跑了,而是生怕她万一又闹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总得保证人平平安安出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