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府书房中,原本就近乡情更烦的席大少爷在听父亲说了这一段时日以来席家的种种遭遇后,额头青筋乱跳,怄得差点儿吐血。

“地府?咱们是生意人,跟那种江湖组织从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可能是他们干的?即便他们真的缺银子要用,也没有道理光盯着咱们一家吧?说是赵家干的,我还更信!”席大少爷咬着牙道。

与赵家之间的恩怨一来二去的,一重厚过一重,他现在恨赵家已经恨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恨不得什么都往他们身上栽。

而且,本来也是这个理。

地府跟他们席家难道有深仇大恨不成?不但光盯着他们席家的本钱,并且捞得精光一滴不剩——这根本就不合理。

他这么一说席老爷也不由皱眉,叹道:“我何尝不希望这事儿扣在赵家头上?可也得赵家有那样的本事啊!”

席大少爷顿时语塞。

不错,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赵家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罢了,不说这个了,为父只是告诉你这一阵子发生的事,让你心里有个数罢了。如今地府的人都已经承认了,也斩首示众了,此案也已经结了,多说无益!”席老爷一挥手又说道。

席大少爷便道:“既然地府认了,不该把东西都还给咱们吗?”

席老爷一滞,苦笑叹道:“你倒是敢想!即便他们退回来,咱们家敢拿吗?”

地府那是什么组织?他们吞进去的东西谁敢问他们要?能抓到两个核心人物承认了此事,被官府杀头结案,这就不错了,还敢问讨要东西?

况且,官府对于此半句都没说,席家除了忍气吞声的认了还能如何?

席大少爷一时语塞,恨恨不语。

席老爷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皱眉说道:“你这次在西海城那边究竟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提起这个席大少爷就满腔的悲愤和憋屈,咬牙道:“小小一个赵家算什么东西?给我提鞋也不配!可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居然入了荻国王廷的眼。有荻国王廷撑腰,便是陆知府也不敢对他们怎样,我又能如何?”

席老爷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他其实很想说一声,就算有荻国王廷给赵家撑腰,明的不成也可以来暗的啊。

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即便荻国王廷还能不讲理不成?

可事情偏偏就弄成了这样,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爹早就告诉过你,狮子缚兔尚用全力,你啊,就是太轻敌了!这次受个教训也好,以后这毛病改一改吧。”

席大少爷抿了抿唇,眼底一片阴沉,到底僵硬的点了点头。

席老爷又笑道:“咱们席家的根基在江南,虽说这两三年重心北移,但江南那边的产业也还不少,只要背靠孟家和二殿下,暂时的损失也算不了什么,不必太往心里去。只那赵家,实在可恶!踩着我席家上位——哼,我席家也是他们能踩的?”

赵老爷冷笑着,沉声道:“眼下就是个机会......”

说毕,便将孟大少爷的吩咐说了一遍,冷笑道:“我要赵家这次死无葬身之地!哼,即便有荻国王庭撑腰又如何?带回了利润丰厚的货物又如何?到头来,也要守得住才叫本事!”

“父亲所言都是真的?”席大少爷眼睛一亮,目露喜色。

席老爷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