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绞着双手坐在床上思索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

他们利用整容后的瞿素针对秦鸿雯的阴谋,应该是中途破产了。不然瞿素不会被当做报复我的工具惨遭虐待,被逼着轻生从楼上跳下来。这个可怜的女孩最后的利用价值,竟只是用来警告和激怒我。

他们想要我丧失理智,让我自动落入他们的圈套。

可即使是流产的阴谋,也足以让我心惊肉跳。我不能失去她,也绝不能让她成为这帮人的目标。

作为男人,就应该把她守护在身边。

看来我今后的所做所为要改变一下了,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见招拆招,被动防守。我要主动出击,就算没有目标,也要像个疯子一样张牙舞爪,这样才能把所有的火力吸引到我的身上。

我关掉电灯出门,去堂屋里和父母道别后,转身走出了院子。

上车后我把瞿素的笔记本和我那些秘密一起藏在了车座下面,她的照片和押送单则放在了上衣口袋里。

我长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雯雯,瞿素,我会给你讨还公道的。"

我开着车回到了滨江小区,上楼后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揉搓着自己僵硬的面部,要在她面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千万不能露馅。

我推开门走进去,客厅的灯已经关闭。餐桌上为我做的晚饭用盘子扣着,我走过去胡乱吃了几口,便走到卫生间去洗澡,随便用泡沫搓洗了两把后,擦干身体换上了睡衣。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尽量不发出声音惊动她,刚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秦鸿雯突然扭过身来问:"你去什么地方了?"

我支吾着说道:"没去什么地方。"

"你那样火急火燎地走,是去兰花镇了吗?"

我默认地点了点头。

"你应该是找到什么新证据了,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实在是找不到推诿的理由,只好说:"我放在衣服口袋里,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我只好下床走到客厅门口的挂衣架前,把衣服口袋里的押送单拿过来递给了她。

她拿着押送单子看了看,指着上面的黑白相片说:"这就是那化名雯雯的犯人?她的原名就叫瞿素吧,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我。"

我心底直冒虚汗,连忙说:"这黑白照片照的不是很清楚,她和你其实还是有差距的。"

她把押送单递还给我,问:"就只有这张东西?没有别的文字记录什么的?"

我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点点头说:"就这个也足以证明,他们把犯人转移出去的事实。"

"嗯,我让你找的那三个犯人,瞿素和史思甜的身份都已经确认了,就只有高美凤还没有下落。"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问她:"你来到女子监狱担任政委是什么时间。"

"去年三月初,怎么了?"

我的心里一凛,正好是瞿素做整容手术的那个月,完全确定了他们对秦鸿雯有阴谋的推论。

我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低声说:"哦,没什么。"

我连忙低头把单子拿出去,放在了上衣口袋里,返回卧室关掉电灯后,我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没有丝毫的睡意。

秦鸿雯穿着黑色纱裙靠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我的腰低声说:"良,我知道你做事情性子有些偏激,但我还是要求你,多为你自己的安全考虑考虑。"

我轻抚着她的秀发淡淡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拿不准,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为了不使自己显得反常,我低下头轻吻着她的香唇,双手开始从她的肩上解下纱裙的肩带,翻身覆在了她温润光滑的娇躯上。

第二天一早,秦鸿雯裸着脊背坐在床头上换衣服,我靠着枕头一边欣赏,一边懒散地说:"我想和你告个假。"

她微微扭头问:"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开口说道:"我最近觉得自己精神欠佳,需要修养一下恢复阳气,这个理由好不好?"

"滚蛋。"

她套着黑色纱裙走向了客厅,忽然侧过身来斜倚在门边,表情略显温柔地说:"想请假的话,到了工作单位写请假条,要公事公办。"

我说:"遵命,我的领导。"

秦鸿雯比我先出门,我在床上多赖了十几分钟,才连忙起床下楼,开车往监狱赶去。